镜头外,有人低声回应:“林镇长当年也是这么办的。”
吴天明点头:“所以他才能稳坐十年。清官?呵,不过是会做戏的聪明人罢了。”
林晚秋浑身冰冷。
父亲的名字像一把刀,直插心脏。
但她没有流泪,反而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剑。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场战斗早已超越案件本身。
它关乎信仰是否能在血缘之上站立,关乎正义能否穿透十载阴霾。
她转身走向陈志远,声音冷静如霜:
“启动‘清源行动’。我要让整个青禾镇的账本,一页一页翻给他们看。”
“包括我父亲的那一笔。”无需修改
下午四点,深圳比特穹顶(BitDome)交易所代理点。
玻璃门自动滑开,冷气裹挟着金属味扑面而来。
林晚秋戴着墨镜,肩挎一只不起眼的黑色通勤包,登记簿上写着“沈澜,港籍投资人”,笔迹工整得近乎刻意。
她坐进贵宾(VIP)洽谈区时,接待员的笑容恰到好处——标准的职业性,却在她报出“单笔兑付超五千万”后,瞳孔有千分之一秒的收缩。
真实之眼瞬间捕捉:呼吸变浅,右眼外眦微颤,喉结上下滑动两次。
——紧张。不是面对大客户的兴奋,而是被触到软肋的惊悸。
“我们这边对资金来源审查比较严,”接待员调出系统界面,语速平稳,“近期的大额兑付记录需要上级授权才能查看。”
屏幕亮起,空白表格中央赫然写着:“无可查询记录”。
林晚秋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旧版一元硬币,指尖一松,硬币滚落地面。
她弯腰去捡,视线却如刀锋般掠过对方桌底——一部黑色手机正在无声震动,屏幕亮起短短两秒,一行字一闪而逝:
“阿杰已销毁”。
她直起身,将硬币轻轻搁在茶几边缘,仿佛只是整理仪容。
“没关系,”她摘下墨镜,目光直刺对方,“我可以等你们老板回来亲自解释。毕竟……这笔钱,是从青禾镇‘易地搬迁’第六期拨款里,分七道壳公司洗出来的。你们要是查不到,那可就不是技术问题了。”
接待员脸色骤变,手指僵在键盘上。
林晚秋没有再逼问。
她知道,恐惧已经种下。
真正致命的不是证据本身,而是对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早已暴露。
阿杰的定时邮件尚未触发,但裂痕已现。
有人在撒谎,有人在删数据,更有人,在等一个信号——谁先崩溃,谁就成了下一个“意外”。
晚上八点,城市高空观景台。
风从百米之上灌入,吹不散吴天明掌心的冷汗。
他站在全透明玻璃幕墙前,脚下是灯火如河的城市,像一张巨大的账本摊开。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为“未知号码”。
他盯着那串数字,指节发白,最终按下接听。
合成语音机械地响起,每个音节都像冰锥凿进耳膜:
“陈明死了,硬盘还在。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
电话挂断。
寂静如潮水涌来。
他猛地转身,身后空无一人,唯有角落座椅上,一台笔记本电脑静静开着,屏幕循环播放一段模糊视频:阴暗码头,渔船晃荡,阿杰的脸在雨中扭曲,手指猛然指向镜头外某人——
“就是她。”
吴天明缓缓坐下,脊背挺直如碑。
他抬起右手,食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一下,两下,三下。
节奏缓慢,却与十年前重症监护室(ICU)病房里,老镇长张正华临终前叩击床栏的频率,完全一致。
远处钟楼指针缓缓移向七点零三分。
风穿过残破铜钟,发出低哑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契约的回响。
而在三百公里外的青禾镇,清晨五点四十七分的薄雾正悄然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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