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岳将军要亲自为我家姑娘擦身吗?”
岳山眉头一皱,瞥向雪雁,“这丫头莫不是糊涂了。”
心中暗叹,只得说道:“自然是你来。”
雪雁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好好,我一定照顾好姑娘。”
服过药的林黛玉面色渐缓,安静躺下,呼吸也平稳许多。
岳山为她换了块丝帕,又叮嘱道:“天寒受凉,又误服了桌上的补药。那药性热,最忌吹风,暂且停几日。”
雪雁解释道:“姑娘自幼体弱,访遍名医亦难根治,只得日日服药调养……”
“她这是心疾,光靠药石难愈。待入京后,再作打算。今夜你多留心,勤换帕子,于她有益。”
岳山正欲离开,却被雪雁拽住衣袖。
“岳将军,我实在撑不住了。您替我守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等我醒了您再走,成吗?”
雪雁竖起一根手指,眼神恳切。
她不过十岁稚龄,要整夜照料另一个孩子,确实强人所难。
岳山颔首,“去吧,我先守着。”
“姑娘气色好多了,岳将军果然厉害,难怪老爷器重。横竖方才他都碰过姑娘了,再照看片刻也无妨。”
自我宽慰后,雪雁欢欢喜喜去睡了。
岳山不知小丫头的心思,只端详着榻上的林黛玉,将她汗湿的鬓发拢至耳后。
“生得似瓷娃娃般,日后不知要便宜哪家儿郎。贾宝玉绝不行,既做了她的临时监护人,我断不能答应。”
思忖间,倦意渐浓。连日的奔波,加上煎药熬药未歇,他也乏了。
回望雪雁,早已睡得横七竖八,嘴角还挂着涎水。
“罢了,我守着吧。”
再替林黛玉拭了拭额角,岳山暗叹:“开窗透口气就病成这样,往后可怎么好?若论难养活,她怕是要排进前三。”
想到自家尚无仆役,岳山不禁忧心。一个病弱,一个懵懂,两个小姑娘都需看顾。
“福没享到,苦头倒先尝了个遍……”
……
翌日清晨,
林黛玉恍若做了一场长梦。梦中父亲、母亲与早夭的幼弟齐聚一堂,笑语晏晏。
忽然景象碎裂,她心头一紧,睁眼时只觉浑身绵软,汗湿中衣,甚是难受。
欲唤雪雁,垂眸却见岳山伏在榻沿,压着被角,呼吸均匀,显是睡得正熟。
“呀?”
林黛玉脑中混沌,一时辨不清情形,霎时羞红了双颊。
林黛玉刚要起身,转念一想,又直直躺了回去,紧紧闭上眼睛。
这雪雁真是糊涂,怎能把人带进内室?我身上只披了件薄纱!
岳山就伏在榻边,即便隔着锦被,林黛玉仍觉心跳如擂,面颊发烫。
她悄悄瞥向另一侧的软榻,只见雪雁四仰八叉地酣睡,被褥踢开,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还说要照料我,怕是被人掳走了都不知晓。
眼下只能等他们自行醒来,让雪雁送客,才好睁眼起身,免了这场尴尬。
可时间仿佛凝滞,书中度日如年四字,今日才算真切体会。
细密的汗珠不断沁出,稍一动弹便有气息散开。若被岳山嗅到,当真羞煞人也。
她只得僵卧不动,四肢渐渐发麻。
这丫头莫不是睡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岳山反倒先醒了。他舒展筋骨,见黛玉面色潮红未褪,不由疑惑。
烧应当退了才是。
温凉的手背贴上额头,惊得黛玉浑身一颤,脚趾紧紧蜷起,拼命忍住睁眼的冲动。
林姑娘身子弱,恢复慢些也正常。
岳山取下她颈间汗湿的丝帕,出门换水去了。
听见关门声,黛玉猛地坐起,抚着心口长舒一口气。
原是探热,倒吓我一跳。
转头见雪雁犹在酣睡,她抄起绣枕掷去。还不起来?
绣枕滚落在地,雪雁咂咂嘴翻了个身:别闹......
黛玉赤脚跳下榻,揪住雪雁耳朵:快醒醒!
哎哟!两人额头相撞,疼得直抽气。
恰在此时,岳山端着水盆进来,见状笑道:姊妹情深也要当心,穿好衣裳再顽,仔细着凉。
他将铜盆搁在案上,退出时又补了句:净面后用些粥点罢。
林黛玉低垂着头,脸颊滚烫,不敢抬眼望向岳山。待他离去后,才缓缓挪步回榻,用被子紧紧裹住身子,面朝墙壁静卧不语。
“姑娘,为何不谢岳将军?他昨日专程上岸为你寻药,还亲手煎煮,否则你今日哪能这般精神?”
雪雁揉了揉惺忪睡眼,坐到林黛玉身旁,不提自己过失,反倒先数落起她来。
林黛玉心中愈发气闷。
她实在无心应对,自己失态的模样被人瞧见,还不知会如何遭人耻笑。
羞意如潮水般涌来,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
雪雁却浑然不觉,仍絮絮叨叨:“岳将军昨夜照料姑娘整晚,难怪老爷托他照看姑娘,起初我还纳闷,如今可算懂了。”
林黛玉忍无可忍,猛然坐起,指尖轻戳雪雁额头:“懂什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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