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素来不愿叨扰他人,闻言忙福身行礼:多谢林姑娘提点,是我疏忽了,这就去换。
林黛玉微微点头,目光仍落在账册上:去吧,今日府中事务不多,不必着急。
瑞珠退出房门,长舒一口气,暗想:林姑娘这通身的气派,倒与房里的奶不相上下。好在姑娘性子淡泊,倒不难相处。
她行至对门,推开岳山的房门,却见一人正将岳山换下的衣衫紧捂在脸上。瑞珠大惊,慌忙掩门,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喘息不止。
姑娘这是在做什么?简直......简直不知羞耻!
她揉揉眼睛,疑心自己眼花,正欲再推门时,门却从内拉开。秦可卿抱着一叠衣物立在门后,面上带着浅笑:瑞珠,怎么回来了?
瑞珠咽了咽唾沫:方才林姑娘见我裙子破了,让我换件新的。
秦可卿垂眸打量她的裙角,颔首道:去换吧。日后逛园子当心些,莫再被树枝勾破。这料子金贵,是太子殿下赏的。
瑞珠连连点头,急于脱身:我记下了。
刚迈步,忽听秦可卿幽幽道:瑞珠,方才......没瞧见什么吧?
瑞珠僵着脖子回头,挤出一丝笑:姑娘说什么?我才刚到呢。倒是姑娘怎的此刻才出门?
秦可卿笑意不减:方才见老爷榻上的被褥脏了,顺手换了套,正要拿去浆洗。
姑娘若忙不过来,随时唤我。瑞珠匆匆说完,闪身入房。
背靠房门,她拍着胸口暗忖:方才姑娘的模样好生骇人,莫不是撞客了?莫非是嗅了那衣裳的缘故?真是瘆得慌......
......
枢密院值房内,
五日一朝,今日恰非早朝之日。岳山斜倚案边,想起朝堂上文官们唾沫横飞的骂战——但凡不涉己利,众人皆作壁上观;一旦牵扯自身,少有不捋袖相争的。
置身其间,岳山只觉格格不入。各方利益与他无干,唯与秦王休戚相关。近来他愈发察觉,秦王对这些文官已日渐不耐。
秦王虽有心整顿吏治,奈何朝中可用之人有限,加之边境战事未平,只得暂且隐忍。待战事稍缓,以秦王雷厉风行的手段,必将大刀阔斧肃清官场积弊。
眼下当务之急仍是应对北境蛮族与辽东女真之患。
值房内,岳山正倚着官帽椅批阅文书,茶盏氤氲着热气。冯愈掀帘而入,朗声笑道:岳同佥今日倒来得早。
冯同佥也不迟。岳山执壶斟茶,府邸离皇城这般远,怕是五更天就得出门。
冯愈抚掌笑道:满朝文武,能蒙殿下赐宅的除了开国勋贵还有几人?就说购置宅院——皇城根下的宅子,便是我倾尽家财也置办不起。
岳山忽而笑问:依你看,卢院事与柴副使可置办得起我那宅子?
冯愈当真掐指盘算片刻,正色道:卢大人尚可,柴大人素来清俭。府中既无姬妾成群,亦不蓄养豪奴,每逢灾年还要开仓施粥。这般清廉的官儿,满京城也寻不出几个。
范希文公所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古来能有几人真正做到?岳山轻叩茶盏。
听闻此言,冯愈眼中精光乍现:岳同佥也仰慕文正公?
千古贤臣,谁不敬仰?岳山吹散茶沫浅啜,正因范文正,二字才成谥号上选。
冯愈忽叹:我是无缘了,岳同佥或可......
冯兄说笑。岳山摆手打断,除却些许武艺,余者皆不足道。
正说话间,书吏慌慌张撞进门来:二位大人速往太和殿!殿下急召两府重臣、六部堂官并京营将帅议事!
冯愈霍然起身:卢、柴二位大人可到了?
已先行前往。
连京营将领都召见......冯愈抓起 ,必是边关军情,岳兄速行!
......
太和殿丹墀前,岳山自觉退居班末。忽见中书平章东方治疾步而来:岳将军可知发生何事?
殿下未曾单独召见。
东方治面沉如水:若是北疆有变,断不会如此紧急。
莫非辽东......岳山瞳孔骤缩。
辽东距京畿更近,若辽东失守,山海关便彻底暴露于敌前。此关一旦被破,南下京城将如履平地,快马不过两日路程。
东方治深吸一口气道:只怕 不离十,很快便见分晓。
恰在此时,戴权推开宫门,神色凝重。
诸位重臣,请随我来。
九月二十,秋分。
若论秋日可喜之时,除却刚过的中秋,当属秋分为最。
秋日乃收获之季,而秋分正值南收北种之际。
南方稻谷归仓,北方则可再种一茬耐寒作物,将一年光阴尽数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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