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老国公不在时她最大,但男人回来,内宅便不同了。
“有……什么事?”
待众人退尽,连贾母身边的鸳鸯也离开,堂上只剩老夫妻二人,贾代善才开口。
“我戍边多年未归,将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的?与康王勾结,参与宫变,连累东府,你有何脸面见贾家先祖?”
“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主?你真当自己是天了?府里人捧着你,你就飘得不知轻重了?”
贾母浑身发抖,“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能瞒过谁?”
贾代善越说越怒,“贾家声誉扫地,全是你的罪过!赦儿、政儿不成器,子孙更没出息。还说什么衔玉而诞,当宝贝养着,整日混在女人堆里,我在边关听了都羞耻!”
“我贾家世代为将,纵使读书不成,也该去边关磨砺。可你们倒好,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挽弓,还个个娇贵得似窑里烧出的瓷人?”
贾代善怒火攻心,连声斥责,面色渐渐铁青,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贾母惊慌失措,急忙取来案上茶水递去。
贾代善别过脸,继续厉声道:“家门都被你败尽了,休想入我贾氏祖坟,休想进宗祠!”
此言如惊雷劈下,贾母手中茶盏砰然坠地,整个人瘫软如泥。
良久,贾代善气息稍平,冷声道:“唤人进来!”
贾母颤巍巍爬起,传唤几名伶俐丫鬟入内。
鸳鸯、琥珀伏地叩首:“奴婢拜见老公爷。”
贾代善漠然道:“在府东北角近皇城处,辟一座小院,十余间屋舍足矣,另开偏门通外街。”他斜睨贾母,“这荣庆堂、荣禧堂皆污浊之地,我自在小院静养,闲人勿扰!”
丫鬟们偷觑贾母,只见她垂泪不语,只得连声应诺。
“再请岳都督过来。”贾代善盯着贾母冷笑,“幸而你们未曾开罪岳山,否则贾家便真无活路了!今日给你留些体面,才屏退左右。”
贾母闻言再度瘫软。
贾代善骤然眯眼:“莫非府里得罪过岳都督?”
贾母慌忙摆手:“绝、绝无往来!”
贾代善长舒一气:“滚出去,莫再碍眼!”
贾母佝偻着背,踉跄退入后堂抱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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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禧堂内,
贾政如坐针毡。此刻方知何为“瘟神”——不得不敬,却恨不能避之千里。
“二爷?”
岳山甫一开口,贾政急摆手:“折煞下官!您直呼存周便是。”
岳山蹙眉——以字相称反显自己年长,遂淡淡道:“罢了。”
“早说过门房乃府邸颜面,那般跋扈迟早招祸。”岳山敲着案几,“如今老公爷回府,你待如何交代?”
贾政冷汗涔涔:“都督明鉴,下官追悔莫及。”
沉默如铁幕压下。
忽有小厮疾步入堂:“二爷,老公爷请岳大人速往。”
贾政眼底骤亮,如蒙大赦:“都督请!”
荣庆堂东暖阁,
岳山随丫鬟入内,帷帐垂落,唯余二人对坐。
贾代善呼吸渐稳,面色却仍不佳,岳山上前道:太医方才诊过,嘱咐老公爷需静心调养,切勿动怒。
贾代善轻叹:我这身子骨自己最明白,纵使精心调养,怕也撑不过一年半载。
罢了,今日不说这些丧气话。岳大都督救命之恩,老夫实在无以为报,却也不能白白受此大恩。
不知大都督可有需要贾府效劳之处?但说无妨,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岳山沉吟道:说来也巧,确有一事相求,已耽搁多时。
哦?竟有此事?贾代善显出几分兴致,侧耳倾听。
岳山点头道:我府中有个丫鬟,原是贵府家生子,名叫鹦哥儿,似是老夫人身边的。如今她在府中照料林大人千金林黛玉,我看她机灵能干,想留在身边使唤。
不知老公爷能否成全?
这番话让贾代善一时愕然。
林如海之女,贾府家生子,怎会都在大都督府上?
岳山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就不打扰老公爷休息了。
贾代善恍然,想必方才贾母有所隐瞒。
他眉头微蹙,随即舒展:用一个丫鬟抵救命之恩实在不妥,传出去也不好听。老夫的性命岂值一张卖身契?这顶多算个添头。若大都督暂无他求,不妨日后再议。
岳山应道:既如此,便依老公爷之意。
不多时,鸳鸯取来紫鹃的卖身契呈与岳山。
递契时,鸳鸯忍不住多看了岳山几眼,眼神已与先前不同。
这丫头上次回府还装得老实,转眼就要攀高枝了。下回见她,倒要听听她如何向姊妹们交代。
鸳鸯暗自思忖,行礼退下。
贾代善又道:可是府上缺人使唤?贾府丫鬟不少,大都督若需要,尽管多挑几个。
不必了,衙门还有公务,就不打扰老公爷静养。
贾代善亲切道:大都督日后得闲,常来府里坐坐。老夫这把老骨头是出不得门了。眼下军务繁忙,就不多留大都督了。
老公爷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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