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继续道:“死者左腿有蛇咬齿印,周围发紫肿胀,高出约一指。此人死前受惊过度,未觉疼痛,又因心跳急促,毒血攻心,最终吐血身亡。”
“蛇毒……难怪能在我面前得手。”
岳山略一沉吟,道:“此人不惜暴露身份也要灭口,证明我们的线索没错。若非蛇毒难控,他定不愿让我从死者口中得到半个字。”
“即便一个字,也足以要他们的命。”
“盯紧与死者接触过的人,凶手必在其中。”
想到可能有内鬼,贾芸神色凝重,拱手道:“是。”
步入隔壁房间,岳山取出笔墨,伏案许久,写就一封书信与一道奏章,递给贾芸道:此信交予曾来府上的千户张昌河,奏章则呈递陛下,将近日诸事与我所谋之事一并禀明。
未雨绸缪,两案未结,岳山已思及后续布局。
此番沧州之行,他不仅要赈济灾民,更要令整个沧州府重焕生机。
城中待办之事繁多,首当其冲便是整肃官场。官员任免事关重大,纵有便宜行事之权,岳山仍觉需先行上报。
灾后当务之急,乃是督促农事,修筑水利。更需为沧州打造支柱产业,唯有富民,方能真正振兴一方。所幸沧州自有其得天独厚之处——昨夜辗转反侧时,岳山忽忆及明清时闻名天下的长芦盐场,其发源地正是沧州,后迁至天津卫。
沧州毗邻渤海,水陆通达,无论晒盐还是漕运皆极便利。以此贫瘠之地,必当全力发展盐业。盐铁之利足可富庶一方,如两浙姑苏、扬州,然此乃朝廷专营,亦需奏请。
眼下随行皆为将士,虽忠勇可恃,却乏精通盐务的文治之才。岳山执笔沉吟,欲修书向林如海借调人手,又念及昨夜与林妹妹同榻而眠,顿觉赧然,难以下笔。
老爷可是遇着难处?贾芸见状探问。
岳山搁笔摇头:无甚要紧。暂将此事按下,暗忖:不如让林妹妹在家书中提及,林大人断无推拒之理。
定计后,他整衣起身:时辰不早,且去府衙。
至府衙侧门,守门衙役横刀喝止:何人擅闯!
岳山示意贾芸递上腰牌。衙役见中书省印信,翻面又见平章政事字样,知是朝中三品 ,顿时面如土色,伏地颤声道:小的该死!这就通传知府大人......
噤声。岳山令贾芸扶起他,只作未见。
衙役连连叩首:小的明白!
岳山振袖肃容:
此时,对面青布轿帘悄然垂落。
雅间内的薛宝钗略作思索,对身旁的莺儿吩咐:莺儿,你留意方才进去的那位。待他出来时,请他来此一叙。先莫提我们身份,只说有事相求,事成必助沧州赈灾。我已备好茶点,请大人移步商议。
莺儿放下手中未完成的梅花结,轻声应道:姑娘放心,我记下了。
......
府衙深处,
通判吉庆的公务房里,案牍文书散落满地,似被穿堂风吹乱。
唯独一人立于案前,面覆黑巾,手握利刃。
屋内再无他人。
吉庆神色慌张,顾不得收拾满地公文,只在房中来回踱步。
既有机会下手,为何不直接取他性命?偏留破绽让岳山追查至此。你叫我等如何收场?
蒙面人指节发白,强压怒火:若非你轻敌,只派寻常巡城兵围剿岳山,何至如此?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是你低估了这位平北将军!
他可是率二十万铁骑横扫北蛮的统帅,谁敢小觑?
吉庆懊悔道:谁知他巡视地方竟能调动京营?更没想到他能暗中带兵入城!若非有人相护,昨夜就该取他性命!
如今市井传言他能呼风唤雨、通晓奇门遁甲,难道这些鬼话我也要当真?
蒙面人怒道:单论武艺,岳山便非等闲。你们屡缉不获的贼人,在他手下走不过一招。我为灭口已冒险暴露,如今他戒备森严,再难下手。
你好自为之。今日岳山必来衙门,若露出马脚,莫说你这顶乌纱,项上人头都难保!
话音未落,蒙面人纵身跃出高窗,劲风卷起满地公文簌簌作响。
今日便到?
吉庆不及叹息,急走向书柜欲收拾残局。
才迈两步,忽闻门外急促叩响:通判大人!钦差大人已到府衙!再不出迎,恐获大不敬之罪!
吉庆快步至门前:知府大人可曾前往?
衙役急答:大人忘了?今日是知府升堂问案的日子,早已坐堂候着了。
吉庆瞥了眼书柜,暗叹一声,整肃衣冠匆匆出迎。
刚至庭院,便见岳山率众穿过月洞门。
吉庆连忙侧立道旁,躬身行礼:沧州通判吉庆,拜见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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