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着?岳大哥身边尽是金钗玉环,今日这个明日那个,如何能忍?”
她撇唇掷信于案,独留父亲写给岳山的方略。
细览之下,条陈详实,显是费了心思。
黛玉复展笑颜:“父亲到底有能为,岳大哥得此助力必能顺遂。”
“父亲已遣人沿海路赴沧州勘验盐场,待岳大哥归来再议。区区当铺之利,怎及盐务之重?终究是我更有助益。”
心情转霁,她重执画笔,勾勒新篇。
雪雁瞧着姑娘神色忽明忽暗,又瞥见案上画作,奇道:姑娘画的这些方格子是何物?
黛玉轻挥衣袖:你且去寻紫鹃顽罢,莫在此扰我。
雪雁蹙眉道:她正卧榻不起呢。
黛玉双颊微晕:那你自去顽耍便是。
沧州城自开仓赈济后,米价便一落千丈。
众粮商竞相抛售,将粮价压至十五文一斤。即便如此,城中粮米仍堆积难销。
谷物久贮霉变,虫蛀鼠咬,纵是喂与猪豚,亦遭嫌弃。
先前岳山已搜刮过富商现银,此刻诸商更陷窘境——贱卖则亏,囤积又需耗费人工仓廪,亏损更甚。
为维持铺面周转,各家只得掏出所剩无几的积蓄填补亏空,终是饮鸩止渴,愈陷愈深。
南皮县因此日渐喧嚣。
城东荒原上,但见人影绰绰,锄起镐落,垦地者排成长龙。
这般热火朝天之景,哪似灾后光景?
实则这些皆是沧州富商雇来的乡民,专为掘宝而至。
沧州自古多遗存。三国时曹操开凿的平虏渠经此,宋时漕运兴盛,若沿古河道挖掘,或能得些古物,甚而发现墓葬。
然古董难兑现银,商贾所求,终究是真金白银。
传闻陈县令忙于赈灾农耕,疏于管制,更直言南皮县无宝可寻,对掘宝之事听之任之。
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概不过问。
掘宝者愈众,闻风而来者愈多。
烈日当空,
胡家雇来的村民聚在荒地啃着干粮。
后生忍不住问牵头的老汉:二爷,这荒地当真埋着宝贝?咱村离得近,怎从未听老人提过?
老汉压低声道:管他有无宝贝?横竖有干粮吃,强过喝粥棚的稀汤。他愿挖,咱便陪着挖。
后生恍然大悟,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都起来干活!寻着宝贝的重赏,私藏者——胡府管家扬着鞭子厉喝,仔细你们的皮!
老汉与后生相视苦笑,拍拍尘土,又抡起了锄头。
老汉有意把年轻人带到人少的地方,小伙子也想着趁机偷懒,应付差事。
锄地没多久,老汉突然一锄头下去,竟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锄刃当场崩断,老汉踉跄着摔倒在地。
年轻人赶忙扶起老人:二爷爷,您还好吗?
这边刚扶起老人,四周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胡家管家甩着鞭子走来,厉声呵斥:蠢货!这是在寻宝不是种地!打碎了我家老爷的宝贝,你们几条贱命赔得起?
年轻人气得瞪圆眼睛正要争辩,被老汉一把拽住衣袖,冲他使眼色摇头。
不多时,有人从土里挖出个物件呈给管家。
胡管家,是狗头金!这地下有金矿?
捧着沉甸甸的金块,足有拳头大小,胡管家喜形于色:好!继续挖!多挖几块这样的宝贝,胡家就是沧州首富了!
想着回去领赏纳妾的美事,胡管家笑得合不拢嘴。
与此同时,附近村庄的民房里,本该公务缠身的陈县令陈佑民正翻阅文书,似乎在等待什么。
衙役快马来报:大人,他们找到金子了,现在寻宝的人越来越多,范围越扩越大。
陈佑民放下文书笑道:好事。再放消息出去,就说这里是古河道冲积层,金子都埋在浅表。记住让各村管好百姓,别耽误农活。
属下明白。衙役领命而去。
陈佑民提笔写信:禀侯爷,计划进展顺利......
沧州演武场被划分成三十多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考官负责选拔新兵。
京营选兵向来严格,能开一石半硬弓是基本,能开两石的可任 。
岳山试过京营强弓,三石弓不在话下。沧州这边更重近身武艺,刀枪拳脚花样百出,倒是少见弓马骑射。
不过这正合岳山心意。他本就打算用火器逐步取代弓箭,而近身搏杀的真功夫,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跟着史鼎巡视全场,岳山见识了各派武学,对传统武术有了新的认识。
岳山的招式多源自前世的格斗技巧,而兵器功夫则是向秦王府的老武师所学,融入了自己的领悟,举手投足间透着官家的气派。
见到这群身怀武艺的江湖人,习武之人难免心痒,想要一试身手。
“沧州尚武之风盛行,确实有些门道。若能将这些人编成一支军队,战斗力未必逊色于京营精锐,只是缺乏统一的号令和整齐的动作。”
听了岳山的话,史鼎连连点头:“正因如此,我才说不能与火器营合练实属遗憾。不过,事情未必没有转机。若沧州生乱,或倭寇来犯,沧州兵自有用武之地,说不定还能从朝廷讨来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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