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热闹的坊市中,矗立着一座三层酒楼,檐下悬着“丰雪阁”的锦旗。
一顶素色小轿缓缓停在门前,薛宝钗掀起轿帘,快步走出。
早有仆役在门口恭候,引着薛宝钗往里走,“大 请随老奴来,太太和少爷已在雅间等候多时。”
薛宝钗微微颔首,神色平静,“有劳了。”
登上三楼,临街的雅间外,未等薛宝钗推门,同喜同贵已左右搀扶着她进了屋内。
正在茶几旁拭泪的薛姨妈听见动静,忙起身相迎,握住久别女儿的手。
手指轻抚女儿腰际,薛姨妈心疼道:“三年不见,宝丫头清减了许多,叫为娘好生挂念。”
“哪里瘦了,女儿平日吃得可不少。”见到亲人,薛宝钗紧绷的心弦稍松,语气也柔和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薛蟠站在母亲身后,搓着手,因往日过错而局促不安,只憨笑着不敢开口。
薛宝钗扶着母亲入座,见她眼圈泛红,转头质问薛蟠:“你又惹母亲伤心了?跟着舅舅历练这些年,还没改掉顽劣性子?”
薛蟠叫屈不迭:“妹妹冤枉!母亲落泪与我无关。”
他指着自己黝黑的脸诉苦:“军营日子艰苦,你看我这脸,从前白净如玉,如今黑如炭块。前日赴宴,旧相识的公子哥竟认不出我。”
薛宝钗蹙眉:“你还敢去风月场所?忘了从前闯的祸?”
“不敢不敢!”薛蟠慌忙摆手,“只是寻常饮宴,绝无越矩之举。”
薛宝钗转向母亲:“那母亲为何伤心?”
薛姨妈叹息道:“你兄长早该成家,先前因牢狱之灾,又在军营磨砺数载,耽误了婚事。前些时日机缘巧合,媒人介绍了京城皇商夏家的大 。”
“两家门当户对,本是一桩良缘。可近日贾家突然派人探听夏家底细,这亲事便黄了。”
“好不容易有个不嫌你兄长顽劣的,如今又成泡影。”
薛蟠虽不急着成亲,此刻也愤懑道:“这事也要横加干涉,他们可曾当我们是血脉至亲?”
薛姨妈摇头:“你错怪了。贾家其实想亲上加亲——今早你们姨母来探问宝丫头的婚事了。”
“宝丫头许久未见了,这种事如何说得准。姨母听了这话,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原想着省亲别院落成,总该有咱们一处院子,回府里住也方便往来,如今看来却难了。”
薛宝钗尚未开口,薛蟠已勃然大怒,拍桌骂道:“呸!我妹妹配贾家那群混账东西?他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什么破省亲别院,我薛家瞧不上!”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薛蟠,转眼便痛呼一声:“哎哟!娘,您掐我做什么?”
薛姨妈瞪着眼收回手,怒道:“你长本事了?在娘和妹妹面前逞威风!有能耐去贾家闹,看你敢不敢!”
薛蟠讪讪一笑,偷瞄薛宝钗一眼,道:“我是没本事,可妹妹有啊。再说,贾家那几个废物,连我都不如,更别提和妹妹比了。”
“娘要是想 妹许过去,我第一个不答应!”
薛宝钗眉头微蹙,心中不悦:“叫我来见面,果然没好事。二太太竟打起了我的主意。”
再看母亲,她脸色愈发沉了。
“从沧州到如今,世事变迁,难道娘还执迷不悟?”
见薛宝钗神色不对,薛姨妈连忙软语哄道:“宝丫头,别多想,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如今你和从前不同了,薛家上下都倚仗你,怎舍得让你嫁出去?”
“你兄长不成器,这个家若没了你,娘可怎么活?”
从前母亲虽会问她的意见,却极少采纳。如今却生怕得罪她,每说一句都要看她的脸色。
这般变化,薛宝钗心知肚明缘由。
正如薛姨妈所言,如今的薛家离不开她。这是岳山给她的底气,即便身为女子,她已是薛家真正的掌权者。
即便母亲执意联姻,丰字号的掌柜们也绝不会答应。
此刻,薛宝钗心如止水,不理睬母亲和兄长的争执,只冷静分析:“按娘方才所说,姨母来问我的婚事,贾府又去探夏家的口风,实在不合常理。”
“姻缘岂能待价而沽?怎能同时许两家?”
薛蟠一拍脑袋:“对啊!这也太奇怪了。难道一房娶一个?”
薛宝钗摇头:“不知娘和兄长多久没去荣国府了,我昨日刚去过。”
“贾家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大房二房斗得厉害,怎会同时与商贾结亲?依我看,怕是账上亏空,想找富户填补。”
“所以娘别被人哄了,情分值几个钱?其中必是算计。”
薛姨妈听完薛宝钗的话,神色骤变,惊诧道:“竟有这等事?莫非贾家为了修建省亲别院,已经捉襟见肘了?”
略一思索,她又道:“可贾家大姑娘如今是贤德妃,贾家也算皇亲国戚了。若只需花些银两,就能当上国公府的少奶奶,倒也值得。”
薛宝钗面色一沉,薛蟠却已在地上打起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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