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祁连山,往浙江方向开时,江南的风已带着截然不同的性子。若说祁连山的风是裹着雪粒的粗麻线,那浙江的风便是浸着茶香的软绸巾——车窗外的赭色山岩渐渐被翠绿取代,先是零星的茶园顺着山坡铺展,过了杭州湾,连片的稻田泛着水光,偶有白鹭掠过田埂,翅膀扫过带着水汽的风,吹得车窗上凝起一层薄雾。
人参精的须子从梁大宽领口探出来,凑到车窗边蹭了蹭雾珠,声音里满是新鲜:“这风软乎乎的,还带着点甜香味,是茶叶的味吧?比祁连山的风温柔多了,就是有点潮,得让内空间多通通风,不然黄环的根该受潮了!”
梁大宽笑着指尖点了点百会穴,意识沉入内空间——如今这方空间已扩展到2000平方公里,不再是当初局促的“小药园”,而是一片错落有致的“药域天地”:祁连山采的黄环,淡黄色光域铺在西侧缓坡上,叶影婆娑间还飘着山风的清劲;秦艽的青白光域守在溪边,光气顺着水流淌,与马鞭草的淡紫光域在湿地边缘交织,漾出“通络清湿”的涟漪;东侧新开辟出一片山地,土层湿润,正是人参精提前为地榆“预留”的生长地,此刻正等着新主人到来。
“放心,内空间的湿度我盯着呢。”梁大宽收回意识,指了指导航,“再有一个小时就到天目山脚下了,马大叔的地图上标着,那边阴坡多,蕨类丛生,最适合地榆生长。”
说话间,车子拐进一条盘山公路,路面两旁的竹林愈发茂密,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山脚下隐约传来茶香,顺着风飘进车窗——前方不远处,一间青瓦白墙的茶摊正支在路边,竹制的茶桌旁,一位穿着蓝布衫、须发皆白的老人正慢悠悠地煮着茶,壶里的龙井茶腾起袅袅热气。
“大宽,停会儿!我闻着茶香了,咱喝杯茶歇会儿,顺便问问地榆的事!”人参精的须子拽了拽梁大宽的衣领,语气里满是期待。
梁大宽把车停在茶摊旁,刚下车,老人就笑着迎上来:“小伙子,从外地来的吧?是不是来寻草药的?最近总有人来山里找地榆,说能治拉血的毛病。”
“大爷您好,我叫梁大宽,确实是来寻地榆的。”梁大宽递过一杯刚买的矿泉水,“您知道这附近哪片山的地榆多吗?”
老人接过水,指了指身后的阴坡:“我姓张,在这山里种了四十年茶,地榆我熟!就往那片阴坡走,跟蕨类长一块儿,叶子像羽毛,一片片小叶排着队,边缘还有小锯齿,顶端开着小红花,像小绒球似的,根是紫红色的,挖出来断面是黄白色,有细细的放射纹,那纹越密,止血的劲越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采地榆得选晴天,刚下过雨的地太湿,根容易断。用小铲子顺着根往下挖,别用铁镐,铁镐太硬,容易把根刨裂——地榆的根是‘止血魂’,根一裂,里面的‘凉血气’就跑了,药效得减三成。挖的时候先把周围的蕨类拨开,看着根的走向慢慢刨,等整个根露出来,双手托着根须往上提,这样才能保证根须完整。”
人参精的须子从领口蹦出来,凑到张大爷手边闻了闻,声音里满是惊喜:“张大爷,您手上有地榆的味!淡淡的清苦味,还带着点凉丝丝的劲,您是不是刚采过地榆?”
张大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家伙!这小玩意儿还能辨药味?前天我家小孙子吃多了辣,拉血拉得哭,我就去山里挖了株地榆,煮水给他喝,喝了两天就好了!走,我带你们去,那片阴坡的地榆长得壮实,都是三年以上的老根!”
跟着张大爷往阴坡走,路面渐渐变陡,脚下的腐叶层软软的,踩上去能听见“沙沙”的声响。越往深处走,蕨类植物越茂密,叶片上挂着晶莹的露珠,阳光透过树冠洒下来,在露珠上折射出七彩的光。突然,人参精的须尖亮了一下,声音里满是兴奋:“大宽!左边!左边蕨类丛里有地榆的药气!凉丝丝的,还带着点小红花的甜香,离咱不远了!”
梁大宽顺着须子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蕨类丛中,几株半人高的植物正立在那里——羽状复叶层层叠叠,小叶呈椭圆形,边缘的锯齿清晰可见,顶端开着密集的小红花,像一串串小绒球,风一吹,花瓣轻轻晃动,散发出淡淡的清苦味。
“就是它!地榆!”张大爷蹲下身,指着植物的根须,“你看这叶子,像不像展开的羽毛?小红花多精神,根就在这土下面,紫红色的,准没错。我先挖一株给你看看,你学着点。”
张大爷从兜里掏出小铲子,先用手拨开周围的蕨类和腐叶,露出湿润的黑土,然后顺着根的方向轻轻刨土。黑土很松软,带着股腐殖质的香气,刨了约莫半尺深,一条紫红色的圆柱形根渐渐露出来,根须细密,缠绕着小块的泥土。张大爷放慢动作,一点一点把根周围的土清理干净,然后双手握住根的中部,轻轻往上一提,整株地榆连带着完整的根须被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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