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武威往黑龙江伊春开了五天,风里的味道彻底换了性子——不再是旱地的辛香,而是裹着松脂的清冽,像刚劈开的松木块,凑近闻带着点微苦的甘醇,吸进肺里都觉得透亮。窗外的景致也从连片的糜子地,慢慢变成了望不到边的林海,先是稀疏的灌木,接着是挺拔的落叶松,最后是密密麻麻的红松,深绿色的树冠层层叠叠,像给大地盖了床厚重的绿被子,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风吹过树林,“哗啦啦”的声响比糜子地的“唰啦”声更浑厚,像无数把低音扫帚在扫着空气。
梁大宽把车窗开了条缝,松脂的香气涌进来,人参精的须子立刻从领口探出来,绒毛沾了点松针上的露水,声音里带着兴奋又有点谨慎:“这风咋带着‘木头味’?比武威的风润多了,就是凉飕飕的,刮得我须子都起‘鸡皮疙瘩’!孙伯会不会在林场门口等咱?王伯说他认长松比认自家柴火堆还准,可别跟普通松针弄混了——上次采莳萝差点错认野茴香,这次要是把‘止咳药’当成‘烧火棍’,治不了咳喘还添乱,那内空间的药气可要‘闹笑话’了!”
梁大宽笑着把须子上的露水擦掉:“放心,孙伯守了一辈子林场,王伯说他年轻时用长松治好过整林场的‘寒咳病’,错不了。”他指尖轻按百会穴,意识沉入2000平方公里的内空间——南侧莳萝的浅黄绿色光域还泛着“温中散寒”的劲,与甘草、干姜的光域缠得温顺;东侧谷精草的淡绿光域透着“清肝明目”的气,和江蓠的青绿光域搭得妥帖;西北侧原本空着的一大片地块,此刻正泛着深绿色的“待填”微光,显然是在等长松那股“散寒止咳”的劲来扎根。
车子拐进林场的碎石路时,车轮碾过松塔,溅起点点松针。远处的林场门口,一个穿深蓝劳动布褂、戴旧毡帽的老人正倚着树干抽烟,手里捏着根带紫花的松针状草药,身旁的竹筐里铺着层松针,上面已经放了不少,阳光透过松枝洒在他脸上,皱纹里还沾着点松脂,却透着股硬朗劲——正是王伯托付的孙伯。听到车子声,孙伯掐了烟,嗓门像撞钟似的,沉却响亮:“是大宽吧?老王前儿就捎信来了!快过来,这松林边的长松长得壮,刚采的这把花艳,治‘寒咳胸闷’最管用!”
梁大宽跟着孙伯走进松林,脚下的腐殖土又松又软,踩下去能听到“噗嗤”响,偶尔能踢到掉落的松塔。孙伯指着一棵红松旁边的草丛,里面长着丛贴地蔓延的草药,叶子是细针状的,像缩小版的松针,颜色是深绿色的,摸在手里有点硬,比普通松针更细;往上看,叶子顶端顶着串紫花,紫得像染了墨的宝石,一串挨着一串,凑成簇,凑近闻,一股浓冽的松脂香直往鼻子里钻,比松香更醇厚,还带着点淡淡的苦香。“就是它!长松!”孙伯把手里的草药递过来,指尖还沾着点松脂,“你看这叶子,细得像绣花针,针状的,这是它的‘身份证’;这紫花,艳得像宝石串,凑成簇,这是它的‘记号’;这香味,醇得像陈放的松脂,止咳的劲全在里头!去年林场的老刘,冬天巡山没穿厚,受了寒,咳得喘不上气,晚上躺不下,我就是采这长松,配杏仁煮水给他喝,喝了两碗,就不咳了——这玩意儿是治‘风寒咳喘’、‘痰多胸闷’的好手,就像给肺里的‘小寒风洞’堵上棉花,还能把里面的‘痰泥巴’清出去!”
人参精的须子立刻凑到长松旁边,绒毛蹭了蹭紫花,又赶紧缩回去,声音里带着惊喜又有点紧张:“这药气里有股‘冲劲’!像给发凉的肺里灌了杯温松茶,比生姜的劲更清透,正好治咳喘!孙伯,它真像小松针啊,就是太细了,蹭得我须子有点痒;配杏仁煮水会不会太苦?可别跟普通松针弄混了,王伯说普通松针没紫花,治不了咳,这长松采的时候用不用挑花串多少?”
孙伯哈哈大笑,拍了拍梁大宽的肩膀:“这小玩意儿还懂辨药气?成,我跟你说,长松得挑花串饱满的采,花串越多,止咳的劲越足!不用怕苦,杏仁是‘降气的小锤子’,跟长松搭伙,就像给肺‘清道夫’,既驱‘寒邪’,还能砸开‘痰堵’——去年老刘喝的时候,刚开始说有点苦,后来就不咳了,喝完还说‘肺里亮堂多了’,这苦劲儿值了!”他蹲下身,指着另一丛长松:“采的时候得挑叶子深绿、花串紫艳的,根上没干的才管用,要是遇到叶子发黄、花掉了的,就别要了,那是被霜打老的,药气散了,跟晒干的松枝似的,没用!”
梁大宽跟着孙伯采长松,松林里的光线有点暗,得小心别踩断长松的藤蔓。孙伯采长松时动作轻,手指顺着藤蔓往上捏,轻轻一拔,深绿色的草药就带土起来,腐殖土顺着根往下掉,露出白嫩的断面。“你看这把,花串密得像串紫宝石,叶子亮得像涂了松脂,肯定是刚长熟的,止咳的劲足!”孙伯把长松递给梁大宽,“要是遇到叶子发蔫、花少的,也别采,那是缺水晒枯的,药气早跑了,跟晒干的枯草似的,清痰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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