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晨光揉碎了晨雾,漫过翊坤宫的朱红宫墙,在殿内青砖上投下檐角的剪影。按位分排开的紫檀木座椅上铺着浅杏色暗纹锦垫,锦纹是细碎的兰草,不张扬却显雅致。青瓷盏里泡着的雨前龙井腾起细弱的烟,混着殿角百合香炉里飘出的甜香,在空气中织出一层看似温和的暖意。可在座的妃嫔们心里都门儿清,今日是新嫔入宫后首次集体向娴贵妃请安,这殿里的每一声笑、每一个眼神,都裹着藏不住的心思,像暗河里的石子,轻轻一碰就会激起波澜。
左首第一席坐着嘉妃金玉妍,一身宝红色织金牡丹纹宫装在晨光里格外惹眼——牡丹花瓣用浅金线条勾勒,边缘缀着细碎的金箔,走动时金箔随裙摆晃动,泛着柔和的光。她鬓边插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步摇,红宝石颗颗饱满,在光下透着艳色,衬得她本就明艳的五官更添几分异域风情。此刻她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翡翠手镯,目光时不时往殿门处瞟——今日特意比往日早来半个时辰,就是想瞧瞧那些新入宫的小姑娘,到底有几分姿色与手段,能不能扰了这宫里的平静,又能不能成为她手里可用的棋子。
嘉妃身旁是愉妃海兰,一身浅青色绣雏菊的宫装,雏菊用淡墨线浅浅绣在衣摆处,不仔细看几乎瞧不出来。她只簪了支银质雏菊簪,簪头雕着两朵并蒂雏菊,手里捏着块绣着同纹的素帕,安静地看着杯中叶底舒展的茶叶,指尖偶尔轻轻划着杯沿,仿佛殿里的所有动静都与她无关。她向来不掺和这些明争暗斗,只想着安安稳稳护住永琪,今日来不过是循例应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右首第一席是令妃魏嬿婉,穿一身石榴红暗纹海棠宫装,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海棠纹用浅红丝线织就,藏在底色里,需得凑近才能看清。她鬓边插着支赤金嵌珊瑚的簪子——那是皇上因她诞下龙凤胎特意赏的,珊瑚色泽温润,衬得她气色极好。她端着茶盏的手稳如磐石,目光扫过殿内时带着几分从容的底气:便是新嫔再得宠,也越不过她这个有龙凤胎傍身、又得皇上信任的令妃。
令妃身旁挨着纯嫔。纯嫔穿一身淡绿色绣栀子的宫装,料子是寻常的杭绸,栀子花纹绣在袖口,小巧精致,首饰也只是支银质栀子簪,簪头坠着颗小小的珍珠,看着清爽素雅,与她平日不争不抢的性子一般。舒嫔则是一身素白色绣竹影的宫装,竹影用墨线细细绣在裙摆,简单却透着书卷气,鬓边插着支碧玉簪,簪身雕着细竹节,与她手里捧着的《漱玉词》相得益彰——两人都按往日的规制打扮,半点不显眼,仿佛不想在今日这种场合抢了风头。
顺嫔钮祜禄澜芷坐在纯嫔身旁,一身孔雀蓝绣玉兰的宫装,玉兰花瓣用银线勾边,花芯缀着细小的蓝晶石,在光下泛着细弱的光。她鬓边插着支点翠玉兰簪,玉兰的花瓣用细羽粘成,轻轻晃动时仿佛要飘起来。她时不时抬手抚一抚簪子,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殿内的空位,显然是想在新人面前好好展示一番自己的位分与体面,让那些小姑娘知道,这宫里除了几位高位妃嫔,还有她顺嫔的位置。
慎嫔阿箬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一身淡粉色绣蔷薇的宫装,料子普通,蔷薇花纹绣在衣襟处,颜色浅淡不扎眼。她鬓边插着支银质蔷薇簪,与宫装纹样相衬,垂着眼帘,手指轻轻绞着帕子,存在感不算强却也不至于落到底端——自打入宫,她便知晓,自己唯有低调稳妥才能长久,既不往前凑,也不往后缩,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婉贵人与庆贵人挨着慎嫔坐,婉贵人穿一身浅粉色绣桃花的宫装,桃花纹绣在裙角,小巧可爱;庆贵人着一身浅紫色绣丁香的宫装,丁香花簇绣在领口,清新雅致。两人都只戴了支简单的银簪,偶尔低声说两句闲话,话题多是殿外石榴花的长势,或是御膳房新做的藕粉糕,倒真像是来赴一场寻常的请安,半点看不出争斗的心思。
恭贵人乌雅氏坐在顺嫔身旁,一身藕荷色绣紫薇的宫装,紫薇花纹用淡紫丝线绣在衣摆,层层叠叠,看着雅致却不张扬。她鬓边插着支银质嵌淡粉宝石的簪子,宝石虽小,却透着柔和的光,衬得她肤色白皙。她坐得笔直,背脊挺得僵硬,目光时不时往左右瞟,眼底藏着几分不安与不服气——昨日在景仁宫被循贵人噎了气,今日特意拾掇了一番,就是想在新人面前挣回点体面,也压一压循贵人的傲气。
韵常在与安常在坐在最末处,这是答应与常在该待的位置。韵常在穿一身鹅黄色绣迎春的宫装,迎春花纹绣在袖口,颜色鲜亮却不刺眼,手里的帕子被她攥得发皱,指节都泛了白。她时不时往殿门处瞟,眼底藏着几分焦虑——入宫快三个月了,好不容易得了几次圣宠,生怕这些新嫔一来,皇上就忘了她这个“旧人”。安常在则是一身米白色绣细竹的宫装,细竹纹用浅灰线绣在衣襟,几乎与底色融为一体,她垂着头,连茶杯都没碰一下,仿佛想把自己缩成影子,让人注意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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