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光滑考究,带着淡淡沉香气息。侍者眼里的审视稍退,迟疑了一下:“树化玉?下层重机区,非拍卖物品清点前不能存放……”
陈默立刻又向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用半生不熟的上海话夹杂英文比划:“就几块!我老豆心肝宝贝!一定要放船身最稳的地方!大轴旁边!老安全啦!麻烦行个方便啦?一点点小意思……”他作势要往侍者袖口里塞什么。
就在这时!
一股极其微弱却阴冷无比的风打着旋,毫无征兆地从停泊的邮轮舷窗缝隙里钻出,绕过人群,直直刮到陈默后颈裸露的皮肤上!
风里仿佛夹着细碎的、若有若无的沙沙声,不是落叶,更像某种纸片在摩擦!
更重要的是——
他左手小拇指根部某个极其微小、早已结痂的旧疤痕处(那是王府地宫一枚崩裂的箭簇碎片留下的印迹),毫无征兆地传来一丝极其尖锐的、如同被冰冷钢针狠狠挑刺般的剧痛!
这痛楚来得太突然,太尖锐!与昨晚符片血丝侵蚀的感觉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种冰冷恶念的直接警示!他体内的气血瞬间为之一滞!捏着钱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
与此同时,那股带着冰冷阴气的小旋风正好卷过他眼前!
几片不足指甲盖大小、边缘被裁剪得异常规整光滑的暗金纸屑!在风中打着旋儿!如同鬼蝶般飘落!
纸屑极小,色泽如同古物包金箔后氧化褪色的暗沉,在晨曦下毫不起眼。但就在即将坠地的瞬间,陈默的眼角余光极其敏锐地捕捉到——
其中一片纸屑翻转的刹那!
纸面上,极其精密地描绘着……
**一道纤细如毫发、扭曲如蛇形、首尾相衔构成一个……微型菊花状符文的暗线!**
这图案!这气息!与他体内瞬间激发的凶兆警示形成致命的共振!
“菊纹!”
陈默心中警钟狂鸣!不是南洋帮!不是青皮!是日本人!而且是带阴阳手段的日本术师到了!
他强行压下那几乎要脱口的惊呼,脸上完美的商人式笑容只僵硬了千分之一秒,便更加热切地转向侍者:“哎呀呀,这点小风!吓人一跳!侬看……”他的手已经从钱袋移开,转而捂了捂心口,露出一副有点受惊的富家少爷模样。
侍者瞥了眼地上的碎纸屑,只当是风卷来的废纸,并未在意,反而因陈默的“胆小”和适度的塞钱手势(虽然没塞成,但姿态做足)而松动:“陈先生,下层重机区域确实有令,您……”
侍者话音未落。
蹬…蹬…蹬…
一阵沉稳、韵律分明、如同刻意踏响节拍的硬皮鞋跟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从码头上方通往贵宾休息区的舷梯方向传来。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在嘈杂的码头背景音中清晰地穿透过来。
陈默的心跳瞬间漏跳了半拍!并非恐惧,而是猎物进入陷阱时那种冰冷专注的绷紧感。他借着低头整理袖口的动作,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睑微微抬起,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线,刺向上方。
三道人影正沿着那条明显更宽敞、铺着红毯的舷梯稳步走下。
为首的日本人。目测四十多岁,保养得宜,身材适中,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藏青色英国萨维尔街三件套,外面罩一件质地极佳的墨狐领毛呢长大衣。面孔瘦长,下颌线条如同刀削,两鬓染着极淡的霜色。唇上留着两撇修剪极为齐整、如同刷子般乌黑油亮的小胡子。神情平淡,眼神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锐利中透着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缓缓扫过码头的混乱景象时,仿佛在检阅一堆死物。
**藤原健次。**
他左手搭在一根比寻常手杖略长、通体呈一种极为深邃的黑檀色木杖之上。杖身光滑,隐带天然细密木纹,顶端并非常见的银箍或骨雕,而是镶着一枚鸡蛋黄大小、形状浑圆的黄铜镜!镜面打磨得异常光洁,在晨曦下反射出金属特有的冷光。最引人注目的,是铜镜的背面中心区域,极其精巧地镶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由某种暗红金属或宝石镂空雕琢而成的……**十六瓣菊花纹章!** 花蕊处一点极其细微的孔洞,如同窥视万物的魔眼。
藤原身后半步。
左侧一人,西装革履,身板壮硕,目光如同鹰隼般来回扫视,手指粗壮关节突出,脚步落点稳如磐石,显然是保镖头目。
右侧那人,则让陈默浑身的气血都悄然加速运转起来!
这人比藤原瘦小一号,穿着同样是裁剪精良的深灰英式三件套,外面罩的却是传统的玄色羽织。身形微偻,脚步轻飘,走在地上几乎没有声息。一张脸藏在竖起的羽织高领和压得极低的黑呢礼帽下,只能看到一段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下巴和抿得死紧的薄唇。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隔绝死气的阴冷,仿佛是从古墓里爬出来的陪葬物。他裸露在羽织袖口外的手指细长枯瘦,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干净,但指甲根部却透着一抹极其不自然的青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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