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美琳站在金美林三楼的窗口,看着对面冷清的至真园,嘴角挂着得意的冷笑:“哼!跟我斗?看你能撑几天!”
然而,就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几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至真园门口。
车门打开,几位穿着朴素中山装或深色西装的老者,在随从的陪同下,缓步走进至真园。他们步履沉稳,气度不凡,正是李李之前拜访过的那几位老派“老克拉”。紧接着,又有几辆车停下,下来的是潘经理邀请的老客户,也都是些在商界颇有口碑、作风稳健的人物。
这些人物的到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表面的平静。他们不是来捧场造势的,而是真正来品尝菜肴的。
至真园内部,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没有喧哗,没有劝酒,只有悠扬的古筝背景音乐。潘经理亲自在门口迎接,引着客人入座。服务员训练有素,动作轻盈利落,服务规范到位。李李终于现身,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外罩一件同色系的薄呢开衫,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脸上带着淡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亲自为几位主宾斟茶。她话不多,举止优雅得体,言谈间透着一种不卑不亢的从容和真诚。
一道道菜肴被精心呈上。没有花哨的摆盘,没有昂贵的山珍海味,却处处透着用心。清蒸鲥鱼,鱼肉细嫩如脂,汤汁清澈见底;蟹粉狮子头,肉质酥烂,蟹香浓郁;油焖春笋,脆嫩爽口,火候恰到好处;一道看似普通的腌笃鲜,汤色乳白,咸肉与鲜笋的味道交融得浑然天成,鲜得掉眉毛……每一道菜都选料上乘,烹饪得法,味道纯正,完美诠释了“至真”二字。
席间,几位老克拉品尝着菜肴,频频点头,低声交流着赞许。潘经理在一旁适时地介绍着食材的选用和烹饪的讲究。李李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补充几句,言语精炼,却句句点在关键处。
“嗯,这鲥鱼,火候掌握得极好,鲜味全锁住了。”
“狮子头肥瘦比例得当,入口即化,蟹粉也吊得恰到好处,不腥不腻。”
“腌笃鲜……难得!这汤底,没个七八个小时吊不出来!费工夫!”
“李小姐,潘经理,你们这‘至真园’,名不虚传啊!这菜,吃得舒服!吃得放心!”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放下筷子,由衷地赞叹道。他的话,代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这顿低调的开业宴,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宾客如云,却如同一场无声的惊雷,在黄河路餐饮江湖的核心圈层中炸响!那些真正懂吃、有品位、有影响力的老饕和商界耆宿的认可,比任何锣鼓喧天的开业庆典都更有分量!
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黄河路上的风向悄然转变。那些原本碍于卢美琳压力而观望的客人,开始试探性地询问至真园的订座情况。一些嗅觉敏锐的生意人,也开始将目光投向这个神秘而低调的新贵。
卢美琳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没想到李李会用这种方式破局!不跟她正面硬刚,而是另辟蹊径,直接打动了那些最难啃、也最有分量的“骨头”!她感觉自己蓄力已久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闷得难受。
芬芬也感到了压力。至真园菜品的口碑和服务的精细,让她红鹭赖以自豪的“奢华”显得有些浮夸。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对手。
至真园,如同一株在寒风中悄然绽放的幽兰,以其独特的“至真”气质和深厚的内功,在黄河路这片喧嚣的土壤上,稳稳地扎下了第一根根须。李李的冷艳、潘经理的铁血、以及那场低调却震撼的开业宴,共同谱写了一曲惊鸿之章,宣告着黄河路餐饮江湖,迎来了一位不容小觑的新霸主。而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卢美琳的阻挠绝不会停止,黄河路的硝烟,只会更加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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