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多久了?问这些干嘛?烦不烦啊?”她甩了甩头发,拉着同伴转身就走。
如果杰西卡此刻在场,一定能认出来,她就是当初在厕所隔间里,死死按住“顾悦灵”、协助艾米莉施暴的跟班之一!她脸上看不到丝毫对逝去“同伴”的悲伤或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深入骨髓的冷漠和厌烦。
那可是真真切切的死亡啊!为什么他们会如此麻木不仁?
张夏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所外表光鲜亮丽、标榜着精英教育的贵族圣殿,骨子里早已腐烂发臭。霸凌在这里被视为常态,甚至是某些人彰显地位和存在感的方式。
而学校管理层的系统性漠视和纵容,如同浇灌毒草的养料,让这种恶行在阴暗处疯狂滋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再好的学生,也难免被污染扭曲。
最后,张夏带着那份盖着罗斯印章的文件,找到了当年顾悦灵、莱拉·罗斯她们所在班级的班主任办公室。接待他们的是一位约莫五十岁、戴着金丝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的女教师:史密斯夫人。
当张夏再次提及“校园霸凌”时,史密斯夫人不耐烦的扶了扶眼镜,语气斩钉截铁:
“张先生,我必须郑重声明!圣玛丽中学有着严格的管理制度和优良的校风。您所说的霸凌事件,在我们学校是绝对不存在的!莱拉·罗斯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的意外去世,我们全校师生都深感痛心。”
但他岂是顾清那般容易被糊弄的?张夏冷笑一声,直接拿出手机,调出刚才在食堂拍下的照片,上面清晰地显示着那个被扔了废纸巾的餐盘,和被汤汁弄脏衣服的女生低垂的头。他又抬手,精准地指向窗外远处,那个瘦弱的亚裔男生还在抱着那摞摇摇欲坠的教材,步履蹒跚。“史密斯夫人,那这些呢?这些就发生在你眼皮子底下、光天化日之下的行为,在你们圣玛丽中学,叫做什么?‘同学情深’?还是‘青春活力的体现’?”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史密斯夫人脸色微微一变,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迅速被强装的镇定掩盖:“那……那只是个别同学之间……可能……开得有点过火的玩笑。年轻人嘛,难免有些摩擦,我们会加强引导教育……”
“玩笑?”张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冰冷的怒意和讽刺。他不再给对方狡辩的机会,直接调出顾清提供的那张烧毁信件的照片,那封被烧毁的信件残骸,上面“校园暴力”字样虽然模糊但依稀可辨,“看看这个!这是一封举报信!它甚至没有用‘霸凌’这个相对温和的词,它用的是‘暴力’!史密斯夫人,霸凌或许可以被粉饰成‘玩笑’,但暴力,那就是赤裸裸的犯罪!”
他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史密斯夫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张夏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那份盖着“J·Roth”印章的文件封面,那个权杖的徽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史密斯夫人。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链和明确的指向,你认为罗斯先生会轻易授权我这样一个外部调查顾问,进行如此深入的调查吗?仅仅刚才你看到的那些‘玩笑’,以及这些照片,”他晃了晃手机,“就已经足够证明圣玛丽中学存在着系统性的漠视甚至纵容霸凌的恶劣风气!而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据怀疑,罗斯先生唯一的、挚爱的女儿:莱拉·罗斯,在你们这所标榜安全的精英学校里,曾遭受过严重的、持续的、甚至可能是群体性的暴力伤害!”
他刻意加重了“罗斯先生唯一的女儿”、“挚爱的”、“群体性的暴力伤害”这几个词,如同重锤般砸下。他清晰地看到史密斯夫人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想想罗斯先生吧,”张夏的声音如同冰锥,刺入对方最后的心理防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州,甚至在这个国家,拥有怎样翻云覆雨的能量和……雷霆万钧的手段。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可能在这里受到了无法挽回的伤害,而你们学校,却在试图掩盖真相!你觉得,在痛失爱女的巨大悲愤之下,罗斯先生会怎么看待这所学校?会怎么看待……你们这些知情不报、甚至可能参与掩盖的人?”
史密斯夫人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汇聚成珠,沿着她紧绷的太阳穴滑落。
“我最后再问一次,”张夏的声音缓和下来,却带着更深的寒意,“学校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将这些暴力事件压下来的?你们管理层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是知情不报的纵容者?还是粉饰太平的包庇者?或者……你们这所看似圣洁的校园底下,到底还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秘密?!”
史密斯夫人无声张了张嘴,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挣扎。她看着张夏,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那个白发男人雷霆震怒的恐怖景象。
那副精心维持了多年的、代表着学校尊严和自身职业操守的假面,在“罗斯先生”这个名字带来的巨大压力下,终于开始出现裂痕。
喜欢王牌侦探事务所:灵异档案簿请大家收藏:(m.zjsw.org)王牌侦探事务所:灵异档案簿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