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像挣脱了缰绳的小野马,拉着砂金一路飞奔,直到营地边缘那片相对柔软的沙地才停下。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金色的沙粒在他们脚下飞扬。
“我们来玩‘掠食者与守卫者’!”赫兹尔率先宣布,双手叉腰,一副小指挥官的架势,“我当掠食者!伊利亚斯,你保护卡卡瓦夏先生!”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当守卫者!”伊利亚斯不服气地跺脚,耳羽因为激动而微微张开。
“因为你跑得慢!”赫兹尔毫不留情地指出,随即做出狰狞的表情,弯曲手指成爪状,“嗷呜!沙地巨蝎来啦!我要抓住落单的旅人!”
他怪叫着朝砂金扑去。伊利亚斯立刻张开双臂,像只护崽的小母鸡,严严实实地挡在砂金面前:“不许你伤害他!”
赫兹尔灵活地一个假动作,绕到侧面,伸手就去抓砂金的衣角。伊利亚斯反应极快,猛地扑过去抱住哥哥的腰,两个孩子顿时失去平衡,“哎哟”一声齐齐摔倒在柔软的沙地上,溅起一片金黄的沙尘。
“哈哈,你抓不住我!”赫兹尔在倒地瞬间敏捷地翻身,把弟弟压在身下,用手去挠他的痒痒。伊利亚斯顿时笑得缩成一团,四肢乱蹬。
“救…救命!卡卡瓦夏……哈哈……帮帮我!”伊利亚斯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求救,蓝紫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不知是笑出来的还是憋出来的。
砂金站在一旁,看着在沙地里滚作一团的兄弟俩,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下仿佛燃烧的火焰。他冰封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几颗欢快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他蹲下身,并没有直接拉开他们,而是带着笑意提醒:“赫兹尔,你弟弟好像快喘不过气了。”
赫兹尔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伊利亚斯抓住这个机会,猛地用力,反而把哥哥掀翻过去,自己骑了上去,得意地宣布:“反杀!现在我是掠食者了!”
“耍赖!你耍赖!”赫兹尔在下面扑腾,像一条离水的鱼,“卡卡瓦夏先生帮你!”
“才没有!这是战术!”伊利亚斯的小脸因为兴奋和运动变得红扑扑的,他试图去捏哥哥的鼻子,被赫兹尔扭头躲开。
两人又在沙地里翻滚了几圈,衣服上、头发里都沾满了细沙,直到都累得气喘吁吁,才并排躺在沙地上,望着逐渐变成紫红色的天空,胸口剧烈起伏。
“你…你重死了…”赫兹尔喘着气抱怨。
“你…你才重…”伊利亚斯有气无力地反驳。
砂金走到他们身边坐下,看着两个小家伙狼狈又快乐的样子。伊利亚斯悄悄挪动了一下,把脑袋枕在了砂金的腿上,冲着自己的哥哥做了个鬼脸。赫兹尔哼了一声,不甘示弱地也挪过来,靠在了砂金的另一边手臂上。
『真是充满活力的景象,不是吗?像沙漠里最顽强的沙棘草,无论环境如何,总能找到快乐的缝隙。』
阿法洛维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砂金没有回应,他只是低头看着伊利亚斯带着细沙的蓝色发顶,看着他因为欢笑而格外明亮的眼睛,感受着这短暂、喧闹却无比真实的温暖。这一刻,没有公司的阴谋,没有沉重的过往,只有夕阳、沙海,和两个打闹后疲惫依偎着他的孩子。
伊利亚斯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砂金:“卡卡瓦夏,明天祭典,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能看到最清楚的表演!”
赫兹尔也立刻抬头:“我打的木桩最结实!你靠着的那个就是我钉的!”
“我还能带你去摸祭坛上的圣石!”
“我还能带你偷偷去看准备献给地母神的贡品!”
两个孩子又开始争抢着许诺,仿佛要把自己世界里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这位陌生的、眼神里带着悲伤的客人面前。
夕阳的余晖将三人的身影在沙地上拉得很长,方才的打闹耗尽了孩子们最后的精力,他们像两只玩累了的小兽,依偎在砂金身边,安静了下来。只有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带着运动后的喘息。
伊利亚斯把玩着砂金衣角上一枚精致的、镶嵌着宝石的纽扣,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喜爱。赫兹尔则更务实些,他抓起一把沙子,看着金黄的沙粒从指缝间簌簌流下,忽然开口,带着孩子气的认真:
“卡卡瓦夏先生,你从公司来……外面真的有那么大的飞船吗?能装下一整座山?”他比划着一个夸张的大小,眼睛里充满了对遥远星海的向往。
“嗯,有的。”砂金低头看着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有些运输舰,比你们见过的最大沙丘还要大。”
“哇……”赫兹尔发出惊叹,连伊利亚斯也抬起头,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那……星星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每一颗都是一个世界吗?上面也有人住吗?”伊利亚斯小声问,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期待。
“是的,很多星星都是世界。”砂金肯定地回答,他望着渐暗的天幕,那里已经开始闪现零星的、属于茨冈尼亚的星辰,“有些世界被冰雪覆盖,有些则充满了海洋,还有一些,建筑高耸入云,灯光彻夜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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