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蓝的、半透明的数据框,如同鬼魅般悬浮于狂奔视野的一角。
[Distance_Variance: +0.07m]
([距离偏差:+0.07米])
这行冰冷的白色字符,如同最强烈的兴奋剂,瞬间注入了林默濒临崩溃的神经!
+0.07米!一个微不足道,却石破天惊的数字!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提前启动、亡命奔逃,并非全然徒劳!意味着这个看似绝对绝望、完美复刻的死亡循环,并非铁板一块!它存在着极其细微的…偏差!存在着可以被利用的…缝隙!
如同在无尽黑暗的深海中溺水之人,突然看到头顶极远处掠过的一丝微光,哪怕那可能只是错觉,也足以引爆求生的全部渴望!
“吼——!”一声混杂着恐惧、狂喜和极度紧张的嘶吼从喉间迸发。四肢狼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深深抠入湿滑的腐殖土,每一次蹬踏都让肌肉纤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推动着沉重的狼躯向着前方那片更加茂密、地形更显崎岖复杂的黑松林亡命飞驰!
风尖锐地呼啸着,刮过竖起的耳廓,带来远处天命人那稳定得令人心寒的踏步声——每一步都仿佛精准地踩在他的心跳节拍上,冰冷而充满压迫感,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背后的寒意如影随形,那柄缠绕暗金纹路的长棍虽未再次挥出,但其凝聚的死亡威胁,已然实质般压在他的脊梁上,几乎要将骨骼压碎。
冲进去!只要冲进那片松林!密集的树干是最好的屏障,盘错的根系和地面的起伏能极大限制那天命人那种直线冲击的恐怖速度!那+0.07米的偏差给了他一丝渺茫的希望,或许…或许这一次能凭借环境拉开更大的距离,争取到…一线生机?
肾上腺素在狼妖的血管里疯狂奔涌,将所有的疲惫和疼痛都暂时屏蔽。他的瞳孔缩成最危险的竖线,死死锁定着前方那片越来越近的、象征着可能的黑暗松林。鼻腔里充斥着松针腐烂的独特气味和自身剧烈运动散发的浓重兽腥。
然而,就在他距离最近的第一棵歪脖子黑松仅有不到十米之遥时——
“咻——!”
一声远比上一次更加尖锐、更加凄厉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自身后炸响!声音的频率极高,几乎要撕裂耳膜!
天命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判断出松林环境会增加不必要的变数。这一次,攻击来得更快!更狠!
林默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的动作,只觉得一股极其凝聚、冰冷刺骨的冲击波,并非实体长棍,而是某种纯粹的能量或气劲,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左后腿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清晰无比的骨裂声爆开!
剧痛!远超之前咬伤自己的千百倍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从碎裂的腿骨炸开,沿着神经蛮横地冲向大脑,几乎将他的意识彻底冲散!左后腿瞬间失去所有知觉,变得绵软无力,随即被那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前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
“呜嗷——!”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不受控制地冲出喉咙。狂奔的势头被强行打断,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如同被踢飞的石子般向前翻滚着砸落,一连撞断了好几根低矮的灌木丛,最后重重撞在一棵松树裸露在地表的粗壮根瘤上,才堪堪停下。
尘土和碎叶飞扬。林默瘫软在树根下,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像散了架,左后腿传来持续不断的、钻心刺骨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他艰难地喘息着,口鼻间溢出的不再是唾液,而是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
完了。
松林近在咫尺,却已成无法逾越的天堑。+0.07米的偏差,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差距面前,渺小得可笑。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上来,比上一次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那天命人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任何试图改变“剧本”的行为,都会招致更迅速、更残酷的打击!
沉重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再次从身后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那冰冷的、毫无情感的审视目光,再次落在他因痛苦而蜷缩颤抖的狼躯上。
不能力敌!绝对不能力敌!
逃跑的路线被彻底封死。那么…躲藏?或者…装死?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一根稻草,从混乱绝望的思绪中猛地浮起。野兽在面临无法抗衡的猎食者时,有时会凭借装死来换取一线渺茫的生机。虽然面对天命人这种存在,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已是绝境中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剧痛和恐惧。林默强行压下喉咙里的痛哼,利用前肢和完好的右后腿,极其艰难地、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地,向着旁边一丛生长得极为茂密、几乎与他狼躯等高的深紫色蕨类植物爬去。每移动一寸,左后腿的断骨处都传来令人晕厥的尖锐疼痛,冷汗(或者说野兽的冷汗)瞬间浸湿了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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