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数息后,杨虎松开獠牙,羊蹄踉跄着后退两步。张蚝抱着脑袋蹲下,面容抽搐,不断发出痛苦的哼宁声。
张蚝道:“少将军,好牙口。”
杨虎道:“将军好神拳!”
二人互看一眼,相继退下。
王弥策马出阵:“小的们打完,也该见见真章了。”
杨勒正要上前,被杨渊抬手拦住:“王将军乃本城主的贵客,不得怠慢。”
“九转疾风螳螂蛊,八转铁甲龙虱蛊。”王弥在马上拱手。
“十转苍狼蝗虫蛊。”杨渊淡然回应,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弥没有客气,策马奔来,在距离杨渊十步时,突然掷出长槊,同时勒马回转,弯弓搭箭。
杨渊纹丝不动,右手接住飞来的长槊,轻轻一折,槊杆断裂。毛孔中涌出蛊光,挡住射来的箭矢。
突然,圆形箭头爆开,涌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王弥抽出三支金箭,射入烟雾,却只见一片平静。只见那散开的烟雾凝聚翻涌,被一股气浪冲散。
杨渊握着三支金箭:“王将军,客气了。”
王弥皱眉,抽出环首刀冲杀。杨渊一拳击出,刀身碎裂,拳势不减,却在触及王弥胸甲前骤然停住。
王弥下意识以断刀还击,却没想到对方丝毫不避,断刃竟直接插入杨渊小腹。
杨渊退步:“王将军神威,在下认输。”
王弥愣在原地,半晌,他大笑道:“杨城主果真是当世豪杰!王某佩服!”勒马回头,冲胡奴军喝道:“鸣金,收兵!”
自此以后,双炀城外呈现出一番诡异的平静。
王弥的军营每日照常升起炊烟,却再未组织过像样的攻势。每当邺城使者带着贾泽的催战书到来,营中便会响起战鼓,派出一小队骑兵在城下叫阵。
然而,骑兵的箭矢总是故意射偏,刀兵相接,也是虚晃几招便匆匆撤回。
暗中,乌尔哈被虏后,成为两军之间的信使。这位五部胡人出身的悍将,如今每次进出城门都会单膝跪下,以额触地向杨渊行礼,言语之中,敬其为神明。
再说贾泽和孙秀。
二人带兵攻取平原国后,源源不断地将粮草辎重送往王弥军营。
而军饷方面,自从贾泽取得那巨型银棺,便将其融为银锭,获近两亿两白银,得此横财,所以他一般不过问军需之事。然而,不到七天,军需官便呈上惊人的账目:王弥所部每日耗费粮草竟折合白银五十万两之巨,这几乎耗尽他从平原国府库缴获的粮草。
贾泽将竹简重重摔在地上:“混账!十五万大军何须如此巨资?”
恰在此时,王弥帐下参军匆匆赶来:“禀主公,王将军正强攻双炀城,营中缺银赏赐,无法激励将士,还请主公调拨一千万两白银,送往前线!”
贾泽倒不是心疼银子,只是不想做冤大头:“将此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孙秀急忙劝阻,附耳低语:“主公,此事蹊跷。王弥素来精于算计,这般狮子大开口,怕是另有所图。而且此人经营并州多年,根基深厚,此刻若与他翻脸,只怕并州军即刻就会倒戈相向!”
贾泽想了想,对那参军说:“回去告诉王弥,军饷我给他,但十日之内若攻不下双炀城,本王亲率大军问罪!”
待参军退下,他猛地掀翻案几:“贼子欺我太甚!”
孙秀进言:“现在军中不缺银子,但缺少粮草,再加上王弥怀有异心,如今之计,南下不如继续北上!”
帐中烛火摇曳,映得贾泽面色阴晴不定:“北上?”
孙秀趁机展开地图,手指划过博陵、高阳等地:“掠博陵、高阳、河间、渤海、章武五国,补军需、扩兵力。”
“老九现在是幽州刺史,他可不是个善茬,会坐以待毙吗?。”
“贾麟是有才具,可心胸狭隘,与司马皇族水火不容。只要我们速度够快,拿下五国,他孤城难守,一旦大王攻取幽州”
孙秀故意顿了顿,笑道:“到那时,主公坐拥并、翼、幽三洲之地,进可联络狄人可汗,要挟朝廷,退可割据大河,称尊道寡。”
贾泽闻言,凝视地图,眼中欲望与犹疑交织。
其实,到这个时候,意外不断接踵而至,他的雄心壮志已熄灭大半,不再做一统中原,问鼎天下的美梦。
思索良久,贾泽下定决心:“传令,明日整军北上。”至于王弥,他决定等掌控北地后,稳住根基后,再与之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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