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淮甩给我七千万分手费时,笃定我三天内会回头跪求复合。
三个月后拍卖会上,我挽着新欢沈聿惊艳全场。
他疯砸天价抢我母亲的遗物簪子:“苏雨眠,回来,命都给你。”
沈聿当众摔碎发簪轻笑:“江总,拿你肝癌晚期病历换她一根头发试试?”
病危通知送到我手中那天,账户突然汇入十亿。
备注栏写着:新娘妆奁。
我当夜烧光所有支票,监控里沈聿拾起灰烬微笑:“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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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厅的空气凝滞得如同琥珀。水晶吊灯流泻下冰冷的光瀑,却照不暖满场衣香鬓影间弥漫的、无声的紧绷。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死死钉在拍卖台前那个孤绝的身影上。
江易淮站在那片惨白的光圈中心,脊梁挺得笔直,像一柄宁折不弯的剑。他苍白的指节死死攥着那支刚刚被他以九千八百万的疯狂数字拍下的白玉簪——一支素净得近乎寡淡的簪子,通体莹润,只在簪头雕着一朵半开的、怯生生的玉兰。那是苏雨眠母亲的遗物,曾无数次在她浓密如瀑的黑发间,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他指尖用力得泛出青白,仿佛要将那温润的玉石捏碎。他猛地转过身,目光穿透攒动的人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戾,精准地攫住了后排角落里的两个人影。那眼神,如同濒死的猛兽,凶狠却又绝望。
“苏雨眠!”他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大厅里炸开,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癫狂,“回来!听见没有?只要你回来……”他高高举起那支脆弱的白玉簪,像举起一面献祭的旗帜,声音陡然拔高,撕裂了凝固的空气,“命都给你!”
死寂。只有他粗重破碎的喘息声,沉重地捶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香槟塔折射出的浮华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映照出一种近乎非人的惨白和偏执。
所有的目光,瞬间从江易淮身上剥离,带着探究、震惊、看好戏的复杂情绪,齐刷刷地投向那个被点名的角落。
苏雨眠就坐在那里,一身剪裁利落的墨绿色丝绒长裙,衬得她肤色胜雪。她微微侧着头,姿态优雅地依偎在身边男人的臂弯里。灯光下,她的面容精致得像一尊冰冷的玉雕,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掩去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她的红唇抿着,唇角似乎挂着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如同冰面上转瞬即逝的裂痕。只有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深深陷进墨绿色的丝绒里,用力到骨节发白,泄露着海面下汹涌的冰山。
而她身边的男人,沈聿,正以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闲适地坐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苏雨眠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若有似无的宣告主权的圈禁。他穿着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姿态舒展,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洞悉一切的笑意。在江易淮那声歇斯底里的“命都给你”砸落之后,沈聿唇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眼神却锐利如刀锋,无声地扫过全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残忍的审视。
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沈聿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站起身,动作流畅优雅,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他微微侧身,面向拍卖台的方向,目光平静地落在江易淮那只高举着玉簪、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上。然后,他笑了。那笑声很轻,像羽毛拂过紧绷的琴弦,却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冰凉的恶意。
“啧,”沈聿轻轻咂了一下嘴,仿佛在评价一件微不足道的玩物,“江总这份‘情深似海’,真是……感天动地。”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毒针,牢牢钉在江易淮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上,唇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带着一种残忍的欣赏。
“不过,”沈聿的声音陡然清晰,如同冰锥凿破坚冰,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拿你那份肝癌晚期、门静脉癌栓、甲胎蛋白指数爆表的病历,换她一根头发丝,试试?”
“轰——!”
整个拍卖厅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被引爆!震惊的抽气声、难以置信的低呼、压抑的议论声轰然炸开,汇成一片嘈杂的浪潮。无数道目光瞬间变得惊骇、怜悯、难以置信,像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刺向拍卖台中央那个骤然僵硬的背影。
“晚期?!”
“天啊……江易淮?!”
“门静脉癌栓……那,那不是……”
“沈聿怎么会知道?他……”
江易淮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他脸上那点强撑的、孤绝的狠戾,如同被泼了强酸的壁画,在瞬间褪色、剥落、粉碎。他高举着玉簪的手臂,僵硬地停在半空,像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那抹惨白迅速蔓延,从他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最后连嘴唇都失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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