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深沉的夜色,仿佛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沉地压在间桐家那栋阴郁古老的洋馆之上。与卫宫家仓库那勉强修复的破败不同,间桐宅邸透着一股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腐朽气息,高大的铁艺栅栏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庭院里的草木在惨淡月光下投下扭曲怪诞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虫蛀木头的微甜霉味。
远坂凛站在紧闭的雕花大门前,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白天在仓库里积蓄的怒火,此刻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破体而出。她强迫自己冷静,但紧握的拳头指节已然发白。林秋站在她身侧半步之后,高大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山峦,将冬夜的寒气隔绝在外。他换上了一身深色的便服,收敛了所有气息,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锐利地扫视着这栋死寂的宅邸,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墙壁,直视其中盘踞的污秽。
“准备好了吗,御主?”林秋的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
凛深吸一口带着腐朽气息的冰冷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冰冷:“嗯。按计划,先‘问’,再…清算。”
林秋抬手,并未敲门。他掌心对着沉重的橡木大门,一缕凝练的金红色火焰如同灵蛇般窜出,无声无息地没入锁孔。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内部的结构瞬间被高温熔毁。大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门后更加浓重的黑暗和一股扑面而来的、混合着尘埃、药水和无数微小生命活动气息的怪异味道。
宅邸内部的光线昏暗得如同墓穴。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幽绿或昏黄的光芒,勉强勾勒出布满蛛网和厚重帷幕的走廊轮廓。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
“呵呵呵…稀客,稀客啊…”
一个如同朽木摩擦、干涩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在空旷的大厅深处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愉悦”。
远坂凛和林秋循声望去。
在大厅最深处,一张巨大而陈旧的维多利亚风格高背椅上,蜷缩着一个身影。那已经很难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枯槁佝偻的身体仿佛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稀疏的几缕白发黏在布满老年斑的头皮上。最令人不适的是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蜡黄色,松弛地挂在骨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虫蛀般的细小孔洞。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几乎只剩下骨架和一层薄皮的脸,浑浊的眼珠深陷在眼窝里,此刻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如同爬虫般的阴冷光芒。正是间桐家的家主,活了不知多久的怪物——间桐脏砚。
“远坂家的丫头…还有这位…气息独特的‘客人’?”脏砚的目光在凛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如同湿冷的毒蛇舔舐,随即牢牢锁定了林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贪婪和探究,“深夜造访我这腐朽的宅邸,不知有何贵干?总不会是来探望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吧?”他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干笑声。
远坂凛强忍着恶心和愤怒,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间桐脏砚!少在这里装疯卖傻!樱呢?你把她怎么了?她体内的东西…那些虫子…是不是你干的?!”
“虫子?”脏砚脸上露出一种极其虚伪的困惑表情,随即像是恍然大悟,浑浊的眼珠里恶意更浓,“哦…你说樱那孩子体内的‘刻印虫’啊?那是间桐家代代相传的‘魔术刻印’,是荣耀,是力量!怎么能说是‘虫子’呢?那可是让她能继承间桐家伟大魔术基业的‘恩赐’啊!呵呵呵…”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恩赐?!”凛的声音陡然拔高,怒火再也无法抑制,“把活生生的孩子变成虫巢!让她日夜忍受啃噬血肉的痛苦!这就是你所谓的‘恩赐’?!间桐脏砚!你这个老怪物!你简直不是人!”
“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脏砚毫不动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追求根源,追求永生,本就是超越凡俗的道路。区区血肉之痛,不过是通往永恒的小小代价罢了。樱那孩子,可是很‘适应’呢…你看,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多么温顺,多么…听话。”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语气中的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脏砚枯槁的手轻轻一挥。
大厅角落,一个被厚重黑布遮盖的玻璃柜突然亮起了幽暗的红光。黑布滑落,露出里面的景象——
凛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灌满了暗红色浑浊液体的圆柱形玻璃容器。而在那令人作呕的液体中,浸泡着一个赤裸的、少女形态的…标本?不!那不是标本!那扭曲的身体上,无数细小、蠕动、如同线虫般的黑色生物,正密密麻麻地从她的眼窝、鼻孔、嘴巴、甚至皮肤的毛孔中钻出、爬进!它们在她的皮下蠕动,勾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轨迹!少女的面容依稀能辨认出几分樱的影子,但表情凝固在极致的痛苦和空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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