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西北边缘,清水镇。
镇口的茶馆里,一个男人正慢悠悠地品着粗茶。
他穿着体面的绸衫,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一副行脚商的派头。
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叫田中信。
真实身份,帝国陆军情报课少佐,土肥原贤二的亲传弟子之一,代号“樱”。
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天。
三天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听,只是看。
听茶馆里南来北往的客商闲聊,听田间地头的老农扯着嗓子拉家常,听孩童们在街上唱着走调的歌谣。
然后,他察觉到一种弥漫在空气中的异样。
这里的百姓,不怕。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沦陷区该有的麻木、恐惧和躲闪。
恰恰相反,那些眼底深处,都藏着一簇火苗。
当“新一团”和“李云龙”这几个字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时,语气里没有丝毫畏惧,而是一种混杂着敬畏、骄傲甚至狂热的复杂情绪。
仿佛在谈论庇佑这片土地的神明。
“樱”的指尖在粗糙的茶碗边缘轻轻摩挲,目光低垂,遮住了其中的锐利。
不对劲。
一支普通的土八路,绝不可能给一片区域带来这种气象。
军队的胜利,能带来一时的振奋,却无法在民众骨子里根植如此深刻的自信。
这是一种由内而外,从根子上焕发出的精神状态。
他嗅到了,这片贫瘠的黄土地下,正涌动着一股他无法理解的暗流。
第四天,他决定投下一颗石子。
他找到了一个叫老王头的村民,此人定期为根据地运送粮食。
镇外无人的小路上,“樱”拦住老王头,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递上了一包产自南洋的烟叶和两块亮闪闪的银元。
“老乡,打听个事儿。”
他的中国话字正腔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南方口音。
“我有一批货想运到山里去,可听说最近不太平,想问问新一团的防区,如今是个什么章程?这几位长官,都有些什么脾气?”
他问得极有技巧,完全是商人在打探门路的样子。
老王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那包烟叶,又看了看那两块银元,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笑了。
“长官,看你说的,咱们八路军的队伍,哪有什么章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就是最大的章程!”
他收下了烟叶,却把银元推了回去。
“这玩意儿太金贵,俺们庄稼人受不起。路好走得很,只要是正经生意人,畅通无阻!”
老王头含糊地打着哈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便赶着驴车走了。
“樱”站在原地,看着老王头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就在刚才,他从老王头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警惕和审视。
他自认演得天衣无缝。
可这个老农,不上钩。
一个小时后,老王头出现在区小队的院子里,将那包烟叶拍在桌上。
“队长,清水镇那个新来的南方客商,有问题!手比娘们的还细,说话一套一套的,专门打听咱们团里的事!”
……
新一团团部。
赵刚看着区小队送来的紧急报告,以及桌上那包包装精美的烟叶,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土肥原贤二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林浩拿起一根烟叶,在鼻尖嗅了嗅,淡淡说道:“顶级的南洋货,出手就是大手笔。懂得用利益包装问题,一般人根本顶不住。”
“这个‘樱’,行事悄无声息,却处处透着致命的威胁。”赵刚的声音很沉,“常规的侦察手段对他没用,甚至可能会被他反过来利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林浩的目光落在地图上清水镇的位置。
“对付这种对手,需要更高明的猎手。”
他抬起头,看向赵刚。
“政委,该让‘幽灵’出去活动活动了。”
赵刚点了点头。
这块烫手的山芋,只有那支不讲道理的“幽灵”小队,才有资格接。
当天夜里,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驻地。
是段鹏和孙旺才。
他们换上了最破烂的猎户行头,背着土枪,腰间挂着熏黑的兔子,脸上抹着锅底灰,摇身一变成了两个土生土长的山里人。
他们没有直接进镇,而是在清水镇周边的山林里,像真正的猎人一样,开始布置“陷阱”。
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崖,一棵可以俯瞰全镇的百年老树,一个废弃的炭窑……
孙旺才那双眼睛,成了最精密的摄像头。
他能趴在一个隐蔽的土坡上,一动不动就是半天,将镇子里每一个人的活动规律,都默默记在心里。
很快,那个与众不同的“行脚商”,就进入了他的视野。
“他每天上午九点出门,逛东街;下午三点,去西街茶馆;晚上七点准时回客栈。从不跟风尘女子来往,也不赌钱,太干净了。”
孙旺才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段鹏说。
段鹏嘴里叼着一根草根,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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