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渊的阴影如巨兽张开的獠牙,将三人的身影彻底吞没。刚踏入渊口,林凡便感觉到与黑风滩截然不同的狂暴气息——呼啸的风不再夹杂沙砾,而是化作无数无形的利刃,刮过皮肤时竟带着灼烧般的痛感,裸露的手腕处瞬间泛起一道红痕,几息后便渗出细密的血珠。
“这风不对劲!”张铁猛地运转灵力护住周身,流云剑在身前划出一道青光,却被无形的风刃瞬间撕裂,“比黑风煞凶戾十倍不止,我的灵力护罩根本挡不住!”他魁梧的身躯被风吹得一个踉跄,连忙抓住身旁的岩石才稳住身形,裸露的小臂上已布满细密的伤口,鲜血顺着肌肉的沟壑滑落。
柳依依的情况稍好一些,冰心佩散发的冰蓝色灵力在她周身凝结成一层薄霜,将大部分风刃隔绝在外,但霜层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她从丹囊取出三枚玄铁护心丹,声音在狂风中有些发颤:“这是黑煞风,比秘境外围的黑风煞更纯粹,专门侵蚀肉身和灵力。快服下丹药,能增强肉身的抗性!”
林凡接过丹药服下,丹药入腹化作一股温热的灵力流遍全身,皮肤的灼痛感稍稍缓解,但他并未急着用灵力构筑完整护罩。他伸出手掌,任由黑煞风刮过掌心,感受着那股带着阴邪属性的狂暴力量——风刃中蕴含的能量,竟与他在玄冰窟底部接触到的玄煞之气有着微妙的共鸣,只是玄煞之气阴冷凝滞,而黑煞风则凶戾狂躁。
“掌门,你怎么不护着点自己?”张铁看到林凡任由黑煞风侵袭,急得大喊,“这风煞能钻进修士的毛孔,时间长了会腐蚀经脉的!”
林凡却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黑煞风虽然狂暴,但本质是纯粹的煞气,和玄煞之气同源。”他运转《玄元道解》,神识顺着风刃延伸出去,果然在黑煞风的核心处感受到了与玄煞之气相似的能量波动,“我兼修的《霸体诀》,正好能炼化这种煞气淬炼肉身。”
《霸体诀》是林凡在青云宗藏书阁的残卷中发现的炼体功法,需以极端环境或特殊煞气为引,通过肉身与煞气的直接碰撞,激发体内的潜能。此前他在玄冰窟借助玄煞之气将肉身炼至铜皮境巅峰,却一直苦于没有更合适的淬体环境,如今遇到黑煞风,反倒成了难得的机缘。
“可是这黑煞风太凶了!”柳依依担忧地拉住他的衣袖,冰蓝色的灵力顺着指尖传递过去,“《霸体诀》讲究循序渐进,这么狂暴的煞气,万一失控会被直接撕碎肉身的!”
林凡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无碍:“我有分寸,先引导一丝煞气入体试试。你们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整,张铁负责警戒,依依你帮我护法,一旦发现我肉身出现崩裂的迹象,就用冰心诀冻住我的经脉。”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凹进岩壁的洞穴,“我们先到那里躲避,再做打算。”
三人相互搀扶着,在狂风中艰难地朝着洞穴移动。黑风渊的岩壁极为陡峭,布满了尖锐的石笋,被黑煞风常年侵蚀后,岩石表面变得异常光滑,稍不留意就会失足坠落。张铁走在最前面,用流云剑在岩壁上凿出一个个落脚点,柳依依则在中间护住林凡,防止他被突发的强风卷走。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三人才终于躲进洞穴。洞穴不大,仅能容纳四人盘膝而坐,洞口的岩石形成天然的屏障,将大部分黑煞风隔绝在外,只有少量风刃从缝隙中钻进来,威力已减弱大半。张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解开衣襟露出布满伤口的胸膛,苦笑道:“这黑风渊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才走了这么点路,我的灵力就耗了三成。”
柳依依立刻取出金疮药和绷带,走到张铁身边为他处理伤口:“这些伤口只是皮外伤,但黑煞风的煞气已经侵入肌理,需要用灵力慢慢逼出。”她指尖泛起冰蓝色的灵力,轻轻按在张铁的伤口上,将侵入体内的煞气冻结,再顺着伤口排出体外,“掌门,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尝试?”
林凡盘膝坐在洞穴最内侧,运转《霸体诀》让肉身进入待激发状态,周身的毛孔缓缓张开:“现在就开始。我先引导一丝煞气入体,用《霸体诀》的功法路线炼化,你们仔细观察我的身体变化。”他深吸一口气,不再阻挡从缝隙钻入的黑煞风,而是主动引导着一缕风刃朝着自己的掌心毛孔钻去。
“滋——”当黑煞风接触到毛孔的瞬间,林凡猛地皱紧眉头,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说之前皮肤的灼痛是刀割,那么此刻的感觉就是烈火焚身,煞气如无数根烧红的钢针,顺着毛孔钻进肌肉纤维,所过之处,肌肉细胞瞬间被撕裂,传来钻心的疼痛。
“掌门!”柳依依紧张地站起身,就要运转冰心诀,却被林凡抬手制止。
“别慌,这是正常反应。”林凡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依旧坚定。他立刻运转《霸体诀》,体内的气血如江河般奔腾起来,红色的气血之力顺着特定的经脉流转,朝着那缕侵入的煞气包裹而去。《霸体诀》的功法就像一台精密的熔炉,将狂暴的煞气一点点拆解、炼化,转化为淬炼肉身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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