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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声的余音还在广场上空回荡,像一句冰冷的宣判。
负责收卷的刘执事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假笑,脚步轻快地走向凌云溪。他的任务很简单,收走那张注定空白的羊皮纸,为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可以带着几分惋惜,几分公事公办的无奈,将那份空白的“答卷”展示给所有人看。
台下,人群已经开始骚动,一些人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去。在他们看来,最后的悬念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对失败者的最后围观。
凌震山用手掌撑着额头,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用这个姿态来抵御那即将到来的,最后的羞辱。他身边的几位长老,面色灰败,如坐针毡。
萧天宇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他告诉自己,这就是结局,一个理所应当的结局。可他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在那个角落,不肯移开分毫。
就在刘执事的手即将触碰到那卷羊皮纸的瞬间。
动了。
那个从始至终静立如石雕的少女,动了。
没有半分迟疑,没有丝毫慌乱。凌云溪伸出手,取过那支被所有人遗忘的狼毫笔。她的手指纤细而稳定,执笔的姿态,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与古朴。
笔尖在砚台里轻轻一顿,饱蘸了墨汁。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准备离席的人停下了脚步,窃窃私语的人闭上了嘴,刘执事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数万道目光,再一次,聚焦于那顶斗笠,那支笔。
她想干什么?
在锣声敲响之后才动笔?这是要做最后的挣扎,胡乱写上几个字,好让自己不至于交上白卷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饱含墨汁的笔尖,稳稳地,落在了那张空白的羊皮纸上。
“沙。”
一声轻微的摩擦声,在这落针可闻的广场上,清晰得诡异。
第一个字,出现了。
那是一个笔画繁复的古字,结构严谨,力透纸背。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没有停顿,没有思考,甚至没有抬头再看一眼那些药材。
那支笔在她的指间,仿佛活了过来。它不再是一支死物,而是一个舞者,在洁白的羊皮纸上,跳着一场酣畅淋漓的独舞。笔锋时而迅疾如电,时而婉转如流云,一行行娟秀而又锋锐的字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在卷轴上蔓延开来。
“鬼爪藤,性阴寒,附骨之毒,与龙须根形似,其区别在于根末黑星,三年份以上黑星呈暗紫色……”
“断魂香,花瓣边缘见紫晕者,为受浮梦草花粉催化之兆,已生神经之毒,不可入药……”
“蚀心木,内有蚀心虫寄生,断面可见细微孔洞,燃之有异香,可乱人心神……”
广场上的寂静,被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打破。
“她……她在写什么?”
“天啊,这速度……她不用看的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肯定是胡乱写的!对,一定是这样!”
起初的讥笑和看好戏的神情,从人们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茫然、困惑与惊疑的表情。他们伸长了脖子,试图看清那羊皮纸上的内容,可距离太远,只能看到那只手,那支笔,在以一种完全不合常理的速度,疯狂地书写着。
高台之上,距离最近的几位参赛者,已经彻底看傻了。
王辰脸上的得意笑容,早已僵硬,像是被冰霜冻住。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凌云溪的笔尖。他看不清全部内容,但那一个个药材的名字,他还是能辨认出来的。那些名字,正是他表叔精心为她挑选的那些偏门毒草!
她不仅认识,而且还在写……药性?甚至还有年份的辨别方法?
一个荒谬到让他头皮发麻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她不会……全都认识吧?
不!这绝无可能!
王辰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眼花了。
凌飞雪也早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站直了身体,紫色的裙摆微微晃动。那份优雅从容的姿态,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看着那个角落里的身影,看着那片飞速被墨迹侵占的羊皮纸,眼底的讥讽与鄙夷,正一点点被一种名为“不安”的情绪所取代。
她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背药典,也不可能达到这种速度!这种对药材的熟悉程度,仿佛那些东西就是她亲手种出来的一样。
是巧合?还是……她真的隐藏了什么?
凌飞雪的心,第一次乱了。
观礼席上,原本已经准备承受最后羞辱的凌家众人,此刻全都愣住了。
“家主……你看……她……”一位长老结结巴巴地开口,指着高台,话都说不完整。
凌震山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本已黯淡的老眼,死死地盯着远方那个瘦削的身影。他看不清她在写什么,但他能看到那份速度,那份流畅,那份从笔尖流淌出来的,不容置疑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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