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厢式货车在巴黎郊外错综复杂的乡间小路上疾驰,如同一个被惊扰的幽灵,竭力摆脱着身后的猎犬。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沉闷轰鸣和轮胎压过路面的沙沙声。沈心玥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冰冷的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与之前地下管网的污秽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绝望的气息。
“渡鸦”紧握着方向盘,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后视镜和前方的黑暗,他的侧脸在仪表盘微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冷硬和紧绷。司机的位置空着——刚才接应时开车的似乎就是他本人,或者说,那个司机只是另一个临时的“面具”。
“我们被出卖了。”“渡鸦”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低沉得仿佛来自地底,“‘夜莺’的紧急联络点有内鬼,或者…她的上线出了问题。‘守夜人’的‘清洁工’能精准伏击,说明我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沈心玥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夜莺”…那个在绝境中给她递来一丝生机的神秘女人,难道已经遭遇不测?她提供的关于青铜匣子和“Custodian”的信息,是真相,还是另一个诱饵?
“那…我们现在去哪?”沈心玥的声音沙哑不堪。
“一个‘夜莺’也不知道的备用据点。”“渡鸦”的回答简短而冰冷,“是她留给我…以防万一的最后退路。也是我们唯一可能暂时避开‘守夜人’耳目的地方。”
彻底消失。沈心玥明白这个词的含义。这意味着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将中断,如同沉入水底的石头。木闻屿、信天翁、甚至可能存在的其他势力,都将暂时失去她的踪迹。但同样,她也彻底失去了所有可能的援助,真正成了在黑暗森林中独自逃亡的猎物。
货车离开了柏油路,拐上一条颠簸的土石路,最终在一片茂密的树林边缘停下。前方,一座废弃的、哥特式风格的教堂轮廓在惨淡的月光下若隐若现,尖顶残破,彩绘玻璃破碎,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巨人骸骨,散发着荒凉与死寂的气息。
“就是这里。”“渡鸦”熄了火,车内瞬间被浓重的黑暗和寂静包裹。他率先下车,动作轻捷如猫,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然后示意沈心玥跟上。
沈心玥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泥土和腐烂树叶气息的空气,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教堂。巨大的橡木门早已腐朽,虚掩着,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门内是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混合着灰尘、霉菌和古老石头的气味。
“渡鸦”打开一支强光手电,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了布满蛛网和瓦砾的教堂内部。长椅东倒西歪,圣坛坍塌,唯有那些高耸的、雕刻着模糊圣像的石柱,依旧沉默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穹顶。
“地下墓室。”“渡鸦”低声说,引着她绕过圣坛残骸,走向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向下延伸的石阶入口。石阶狭窄而陡峭,通往更深的地底。
墓室比上面更加阴冷潮湿,但出乎意料的是,这里似乎被简单清理过。角落里有几个密封的储物箱,一张简陋的行军床,甚至还有一个依靠电池供电的小型空气净化器在微弱地工作着。这里显然被“夜莺”或“渡鸦”经营过,是一个真正的、不为人知的避难所。
“这里有食物、水、急救品,够我们撑一段时间。”“渡鸦”将手电放在一个箱子上,光线向上散射,勉强照亮了不大的空间,“绝对静默。任何电子设备在这里都不能使用,包括你身上可能有的任何东西。”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心玥。
沈心玥默默点头,将那个早已没电的一次性手机和“渡鸦”给的预付费手机都拿了出来,放在一个空箱子里。她知道,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
“渡鸦”从一个储物箱里拿出压缩饼干和瓶装水递给沈心玥,自己也默默吃了起来。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咀嚼和呼吸声在寂静的墓室中回响。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沈心玥的大脑却异常清醒,或者说,是被巨大的危机感强行激活。她仔细回想着逃亡的每一个细节,从信天翁的安全屋,到“夜莺”的纸条,再到码头的伏击…疑点太多了。
“渡鸦,”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墓室中显得有些空洞,“‘夜莺’…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帮我?还有那个青铜匣子…‘Custodian’…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渡鸦”吃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阴影中,他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夜莺’…曾经是‘守夜人’内部的人。”“渡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很多年前,因为一次…清洗行动,她侥幸活了下来,但失去了几乎所有亲人。她潜伏下来,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或者说,揭开‘守夜人’的真面目。”
沈心玥倒吸一口冷气!“夜莺”竟然是“守夜人”的叛逃者!这解释了为什么她能有如此隐秘的渠道和情报,也解释了她对“守夜人”的深刻了解和对信天翁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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