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石站在自家庭院中,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嘱咐道:“子荔,你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莫要乱跑,外头不太平。”
子荔笑着轻轻点头,嘴上应道:“老爹放心,我会乖乖待在家里的。”
姬石刚离开不久,子荔就有些闲的坐不住了,他想去看看那个叫壬木的孩子去。
子荔刚走到街道上,就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就在他疑惑之际,十几个士卒如同鬼魅一般,从街道的各个角落突然出现,迅速将他团团围住。
领头的是个大胡子,一脸横肉,恶狠狠地瞪着子荔,大声吼道:“你就是一号人奴吗?”
子荔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愤怒,他大声质问道:“我不是人奴,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大胡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说:“干什么?过一会你就知道了。”然后他大手一挥,对着士卒们喊道,“带走!”
子荔拼命挣扎起来,大声喊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告诉姬石。”
大胡子仰天大笑,不屑地说:“实话告诉你,你现在是廷尉的奴隶,他家公子让把你带去,你敢抗命吗?哼,姬石那个老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就是当着他的面将你带走,他又能奈我何?”
说完,士卒们一拥而上,把子荔死死按住,押着就走,子荔一路上不停地呼喊反抗,但在这些强壮的士卒面前,他的力量太过渺小了。
在秦国的朝堂上,姬石心急如焚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向秦王上诉:“启禀大王,请给老臣作主,廷尉嬴仲派一队士卒,将那个拼死救我性命的人奴给抢走了。”
秦王嬴欣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他被押往何处了?”
姬石无奈地摇摇头,满脸焦急地说:“为臣也不知道,那个孩子不仅救了我的命,而且地动发生后又救了许多人的命,立了大功,按照大秦律令,他应该成为自由民,请大王取消他的奴隶身份。”
嬴欣听后,沉思片刻,然后大声说道:“来人,查一下那个奴隶被押往何处了。”“遵命。”一个宫人领命而去。
这次大地动,给秦国带来巨大的破坏,石炭采挖活动被迫停止,许多矿井坍塌,无数百姓失去生存来源。
一些大贵族也遭受重大损失,他们的庄园被毁坏,财产大量流失,要继续养活以前豢养的家奴,实在是有些困难。
于是,他们纷纷把一些多余的奴隶拉到奴隶市场上买卖,非常不幸的是,子荔也成为了其中一员。
在炽热的阳光下,奴隶市场一片嘈杂混乱,一群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奴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分散在市场的各个角落。
每一块区域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欲望,如同饥饿的野兽,在这些奴隶身上来回扫视。
每个奴隶脖子上都拴着一根粗糙的绳子,绳子另一端攥在贵族的家丁手中,这些家丁们满脸不耐烦,像牵着集贸市场里的阿猫阿犬一样,随意地拉扯着奴隶。
奴隶们在烈日下暴晒着,汗水湿透了他们破旧不堪的衣衫,那些衣衫破破烂烂,满是补丁和污渍,根本无法为他们遮挡阳光和羞耻。
有一些奴隶站成整齐的一排,他们眼神空洞,麻木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对这一切绝望。
而另一群奴隶则围成一个半圆,他们的身体瑟瑟发抖,恐惧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这些奴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重要部位要么覆盖着几片枯黄的树叶,要么裹着用粟秸编织的草裙。
那草裙破旧且单薄,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根本无法为他们遮挡一丝羞耻。
而子荔身上覆盖着一块兽皮,在这群奴隶中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那些想买奴隶的贵族家仆,如同饥饿的豺犬一般,在不同的人群中游走,他们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仔细审看着每个奴隶的情况。
一个家奴看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奴隶,心中盘算着:“这小子身体不错,能卖个好价钱,要是买回去肯定能帮着干不少重活。”
另一个家仆则皱着眉头,看着一个瘦弱的奴隶,嘟囔着:“这瘦不拉几的,能有什么用,说不定干几天活就累死了,买回去也是浪费钱。”
他们一边看,一边在心里仔细盘算着,按照奴隶的年龄大小、身体强弱、个头高低、性别差别,定着不同的价格。
质量好的往往价格较高,能卖二十枚钱币或两只羊、二十只野兔或野雉。
而身体羸弱、个头低矮或者女性奴隶,往往只能卖上几枚钱币或一只羊或五只兔,有时五个奴隶只抵得上一匹马和一束丝。
在贵族们的马厩里,如果一匹马生病了,主人会找最好的兽医来,想方设法去治好,而奴隶若是奄奄一息,却没有人去关心他的死活。
对那些贵族们来说,死一匹马也许觉得很可惜,死几个奴隶并不算什么。
那些贵族选派的家丁,检查得非常仔细,他们像挑牲口一样,用粗糙的手抓捏着奴隶的脊背或腋下,感受着奴隶的膘情和健康状况,奴隶会疼得叫出声来,而家丁却满不在乎地说:“这个肉太瘦了,不值钱。”
有时他们还会冷不丁一拳打在某个奴隶的腹部,看着奴隶痛苦的表情,他们却哈哈大笑,仿佛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更有甚者,他们还会让奴隶们张开嘴巴,仔细检查牙齿是否整齐,就像查看牲畜的牙口一样。
子荔被押到了这个奴隶市场,他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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