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荔面前,围满了许多买家,他们看着子荔古铜样的肤色、健美的身躯,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赞不绝口。
一个买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这个货色不错。”
另一个买家连忙点头称是,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随着众人的议论,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几个贵族开始争得不可开交。
这时,一个肥胖的贵族挤到前面,大声喊道:“我出五十枚钱币!”
另一个瘦高的贵族不甘示弱,尖着嗓子叫道:“我出六十枚!”
接着又一个贵族喊道:“我出八十枚!”
最后,贵族安皋咬了咬牙,大声说道:“我出一百枚,不能再多了。”
其他买家一听,都泄了气,不住摇头。一个买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看来咱是抢不过安皋大人了。”另一个买家也垂头丧气地说:“这奴隶确实不错,可惜了。”
子荔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他的双手微微握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安皋的奴隶,从此又要陷入那无尽的苦难之中。
贵族安皋交割完毕,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情,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趾高气扬地准备将子荔拉走。
就在这时,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喊:“站住,大王有令,速将一号人奴押往宫廷。”
安皋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像一只被激怒的公牛一样跳了起来,大声嚷道:“什么?我刚到手的奴隶,你们说抢走就抢走吗?”
领队的士卒一脸严肃,大声说道:“有什么话去面奏大王,我们在执行命令。”说完,士卒们一拥而上,将子荔从安皋手中夺了过来。
安皋气得暴跳如雷,他的家奴们也在一旁叫嚷着,有的挥舞着拳头,有的破口大骂,而后面则跟着一群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仿佛在观看一场精彩的闹剧。
“报,一号人奴子荔带到。”一个士卒大声禀报。
“押进来。”宫殿里传来国王威严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寒而栗。
朝堂之上,国王嬴欣端坐在宝座上,面色凝重,嬴发、范忠、嬴仲、姬石等一众人等分立两旁,也都神情严肃。
姬石看见子荔押来,急忙走上前去,用颤抖的手解开子荔脖颈上的绳索:“可算是找到你了。”
嬴欣看着子荔,问道:“下面的奴隶,见了本王为何不下跪?”
子荔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回答道:“我非人奴,我叫子荔,是大荔戎国的百姓,我只跪自己的国王,为何要下跪于你?”
廷尉嬴仲一听,大声喝道:“大胆,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我的奴隶,哪里还有什么大荔戎国,拉下去立即杖毙。”
宫人立即上前拉扯子荔,子荔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姬石听后一怔,连忙说道:“请大王做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又救了许多百姓,于大秦有功,请大王赦免他。”
大贵族安皋急忙说道:“廷尉息怒,他是我重金买来的奴隶,属于我的私人财产,请归还于我。”
嬴欣仔细观察了一下子荔,觉得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皱着眉头对令尹范忠说:“范爱卿,说一下你的想法。”
范忠清了清嗓子,寻规据典地说道:“按照秦律,他是廷尉的奴隶,属于廷尉的财产。如今他被安公买去,就应该是安公的奴隶。但他在邠地挖炭期间,冒死搭救姬公的生命,而且在我大秦遭受地动后,不顾个人安危,拯救许多百姓的生命,按大秦律令,凡是有功的奴隶,都可以转为自由民。”
范忠刚说到这里,安皋急忙说道:“按照秦律,谁买的奴隶,就是谁的私人财产,现在我高价将他买到,如果他成为自由民,谁来弥补我的损失?”
范忠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问题的难点就在于此,为了公平起见,臣建议组织一场奴隶决斗,由廷尉、姬公和安公各出一个相同年龄的奴隶,一对一与这个奴隶决斗,生死自负。如果他败于谁的奴隶,他就是谁的奴隶;如果他全部战胜,方可成为自由民,请大王定夺。”
嬴欣看着嬴仲、姬石和安皋问道:“你们是否同意?”
三人异口同声答道:“同意。”
在秦国那宏大而又充斥着肃杀之气的角斗场中,座无虚席。
秦王嬴欣威严的目光扫视着全场,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庶长嬴发一脸肃穆,双手抱臂,仿佛在思索着国家的未来。
令尹范忠则眼神深邃,微微眯着眼睛,不知心中打着怎样的算盘。
御史嬴非正襟危坐,眼神紧紧盯着角斗场,时刻留意着场中的一举一动。
廷尉嬴仲神情冷峻,似一尊雕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还有贵族安皋和姬石,以及一众王公贵族、文武大臣们,他们都翘首以盼,一场奴隶之间的生死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不久前,秦国发生的那场大地动,使整个国家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房屋倒塌、百姓死伤无数,人们的生活陷入了混乱。
而如今安排这样一场奴隶决斗,却能瞬间激起大众的热情,忘却大地动带来的恐慌和伤痛,在刀光剑影中寻找一丝刺激和慰藉。
子荔站在角斗场中央,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他知道,这是他摆脱奴隶命运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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