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停了车,看见林薇满身是泥,又听她说清缘由,赶紧调转车头:“姑娘别急,我送你们去镇上!”
牛车在泥路上走得慢,每一步都晃得人难受。楚瑶靠在林薇怀里,意识越来越模糊,却还攥着准考证。当牛车终于停在考点门口时,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五十分。
可考官却拦在了门口。“不行,她这样进去会影响其他考生。”戴眼镜的老师推了推镜框,看着靠在墙上站不稳的楚瑶,摇了摇头。
林薇急得眼泪掉下来,把准考证递过去,纸角都被汗浸湿了:“老师,我们走了十几里山路,淋了雨,她还怀着孕……我们就想考个学,以后能有个出路,您行行好,通融一下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周围的考生都看了过来。
也许是林薇的恳切打动了考官,他沉默了会儿,说:“那去医务室吧,单独设个考场,让校医看着。”
当两人终于坐在桌子前,拿起笔时,开考的铃声刚好响起。林薇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头疼得厉害,却还是咬着牙往下写;楚瑶每写几个字就停下来喘口气,手心的汗把笔杆都浸湿了,却没敢停下。
中午休息时,两人刚走出医务室,就看见宋卫国站在树下。他拎着个布包袱,头发还滴着水,里面是干爽的粗布衫,还有个陶碗,装着热乎的红薯粥,上面卧了个荷包蛋:“我早上听卫东说你们没带吃的,就赶紧煮了送来,怕凉了,一路揣在怀里。”
楚瑶端着粥,眼泪差点掉下来——长这么大,除了娘,没人这么疼过她。这时宋卫东也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个酒壶,却没喝,只是靠在树边,看着楚瑶:“考不好也别太较真,回村……我也能帮衬着点。”他的声音有点闷,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下午的考试相对顺利,可结束铃响起时,楚瑶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校医赶紧过来检查,脸色越来越沉:“先兆流产,得赶紧卧床休息,不能再动了。”他又给林薇搭了脉,顿了顿,说:“你也怀孕了,两个月左右。”
林薇愣在原地,手下意识地摸向肚子。最近总觉得累,夜里睡不好,她还以为是复习熬的,没想到……
回村的牛车上,气氛静得吓人。宋卫国专心赶车,不时回头看林薇,眼神里满是担忧;宋卫东靠在车边,手里攥着酒壶,却没打开,不知在想什么。楚瑶靠在林薇怀里,闭着眼,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心里又慌又暖。
可她们不知道,宋家已经闹翻了天。赵金凤早上就起了疑心,趁她们不在,翻了她们的房间,从床板下找出了藏着的复习资料和准考证存根。此刻她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手里攥着那些纸,脸色铁青地等着。
牛车刚停在门口,赵金凤就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根竹竿,竹竿头都磨白了。“好你们两个撒谎精!竟敢背着我偷偷去考试!”她挥舞着手里的复习资料,“还装病博同情?看我今天不打断你们的腿!”
竹竿眼看就要落在楚瑶身上,校医赶紧上前拦住:“同志!不能打!她们都怀孕了,这位楚同志还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受不得刺激!”
整个院子突然静了下来。赵金凤举着竹竿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楚瑶的肚子,又看向林薇,突然扔了竹竿,声音都颤了:“怀、怀孕了?真的?”
校医点了点头,赵金凤突然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她赶紧上前扶着楚瑶,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着了:“哎哟我的乖媳妇!快进屋躺着!我去给你煮红糖鸡蛋!老大家的,快烧火去!”刚才的怒气全没了,忙前忙后的,比谁都积极。
林薇看着赵金凤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楚瑶,突然觉得,这场考试,好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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