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窗上的红字像是一道封条,直接贴在了屏幕正中央。
“情感稳定性测试”、“高风险个体”、“暂停执业”。
每一个词都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附件里那份关于五年前“第7号密室”的数据图表,把那时候尚且青涩的她剖析得像个失控的怪物。
林昭昭盯着那个“须通过认证”的按钮,嘴角扯出一丝极冷的弧度。
她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没有点确认,而是极其用力地向左一滑——那动作不像是在操作手机,倒像是在徒手撕碎一张废纸。
“咔嚓”。
不是删除成功的提示音,而是信号栏变成灰色“X”号的死寂声。
刚才还满格的5G信号瞬间归零,连带着操作台上的所有联网设备指示灯同时熄灭。
窗外的路灯没受影响,唯独这间工作室,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掐断了咽喉。
老柯这只老狐狸,动作比预想的还要快。
不仅仅是封号,这是物理层面的“拔网线”。
林昭昭把变成了砖头的手机扔进包里,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车轮碾过地面的急刹声在空荡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她没往繁华市区开,而是方向盘一打,拐向了城西那片即将拆迁的老城区。
那是奶奶留下的旧居,也是她存放所有原始纸质档案的安全屋。
老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
林昭昭摸黑爬上三楼,钥匙刚插进锁孔,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
推开门,迎接她的依旧是黑暗。
开关按下,毫无反应。
甚至连冰箱压缩机工作的嗡嗡声都没有。
整栋楼的电都被断了。
“连这也不放过吗?”
林昭昭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飞扬的尘埃里晃动。
她快步走向书房,那是存放核心资料的地方。
脚下突然绊到了什么,那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藤编地毯,因为太久没人打理卷了边。
她重心不稳,肩膀重重撞在书架侧面。
哗啦一声。
几本没放稳的大开本画册滑落下来,砸在脚边。
其中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硬皮本子摊开了。
手电筒的光束无意间扫过扉页。
那不是高深的心理学着作,是她七岁时的日记。
稚嫩得甚至有些歪扭的铅笔字迹,在灰尘中格外清晰:
“2001年5月20日。今天,我让三个小朋友不哭了。”
林昭昭蹲下身,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的纸面。
下一页是一幅涂鸦。
四个火柴人手拉手站着,三个火柴人的眼睛原本是用蓝色蜡笔画的“眼泪”,却被红色的叉叉盖住。
而代表“林昭昭”的那个火柴人头顶,用金色的油漆笔,画了一圈歪歪扭扭、像太阳又像光环的线条。
旁边还有一行奶奶留下的红色批注:“昭昭说,她心里有一根线,连到了他们身上。她痛了,他们就不痛了。
这是天赋,不是病。”
没有什么脑波监测仪,没有沈巍那些复杂的代码,也没有什么“情感稳定性测试”。
二十年前,在一个破旧的幼儿园角落里,她就已经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共情显形”。
“原来……”
林昭昭的手指轻轻颤抖,顺着那条金色的线条抚摸,“从来就没有什么必须合规的系统。
本能,是不需要考证的。”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极轻的三声敲击。
“咚,咚,咚。”
紧接着是一道强光束打在天花板上,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沈巍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手里提着便携式大功率电源,满头大汗地从阳台翻了进来。
他没废话,插上电源,展开自带的卫星热点接收器,动作熟练得像是个搞特工的。
“两件事。”
沈巍一边调试信号一边喘气,“第一,老柯那边的公关稿发了,正在向全国所有密室平台推送‘共情合规认证’标准。
所有不接入口子的店,今晚十二点前全部下架。
第二,你的身份证号被监管系统标记为‘异常源’,只要这附近出现多人聚集且情绪波动超过阈值,就会触发自动封控报警。”
屏幕亮起,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警告弹窗。
“他们想干什么?”
沈巍推了推眼镜,神色凝重,“这不仅仅是封杀,这是要建立行业壁垒。”
“不。”
林昭昭盯着那本童年日记,眼神里的慌乱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他们不是想建立标准,他们是想驯服。”
只有被阉割过的狮子才能进马戏团,只有被量化过的情感才允许上架售卖。
“那就别怪我掀桌子了。”
林昭昭抓过沈巍带来的备用终端,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小唐。”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的脆响,小唐的声音压得很低:“昭昭姐,我正在恢复录音带,但是……”
“先停下。”
林昭昭打断她,“把‘织忆屋’、‘回音对质’,还有这三年来所有成功脱敏的案例,全部剪成纯音频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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