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凄厉的满语号角撕裂空气!
地平线上,黑色的铁流奔涌而至。
鳌拜一马当先,身披重甲,手持狼牙巨棒,凶悍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嗜血的兴奋。
他看到城头景象——没有预想中密集的火铳口,只有刀盾和滚木擂石!
“哈哈!南蛮子技穷矣!连火器都打光了!”
鳌拜狂笑,狼牙棒高举,厉声喝道:“儿郎们!破此残城,如屠猪狗!杀进去!三日不封刀!”
“杀!!”
“杀!!”
……
两千正白旗精骑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如同黑色的狂潮,毫无顾忌地冲入那片毫无遮蔽的死亡开阔地!他们甚至懒得下马步战结阵,仗着人马俱甲,直扑德胜门瓮城。
城头,一片死寂。只有盾牌缝隙后,那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稳住!放近了打!”
刘体纯的声音如同磐石,他是闯营中有名的虎将,绰号“刘二虎”,名声极高。
有他在,许多士兵便有了主心骨。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鳌拜狰狞的面孔已清晰可见。
“弓弩手!仰射!覆盖!”刘体纯大喝一声。
“嗡——!”
城头瞬间腾起一片致命的乌云。
强弓硬弩攒射的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倾盆暴雨,狠狠砸向冲锋的骑阵。
箭矢撞击在重甲上,发出叮当脆响,虽不能尽破,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不少战马嘶鸣着减速,更有倒霉的骑兵被射中面门或战马无甲处,惨叫着栽倒。
“滚木!擂石!砸!”刘体纯再次怒吼!
“轰隆!哗啦!”
巨大的滚木、沉重的擂石,被亲兵们合力推下。
它们沿着城墙斜面翻滚、弹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入密集冲锋的骑阵之中。
刹那间,人仰马翻!坚硬的骨骼在巨石下碎裂,沉重的滚木将冲锋的势头拦腰截断。
惨叫声、马嘶声、骨骼碎裂声混杂一片。
清军骑射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灰瓶!金汁!伺候!”刘体纯的声音冷酷无情。
无数陶罐、瓦罐被奋力掷出。
它们在空中碎裂,漫天飞舞的石灰粉瞬间迷了人眼马眼。
紧随其后的是恶臭冲天、滚烫粘稠的金汁,劈头盖脸地浇下。
被石灰迷眼的骑兵发出凄厉的惨嚎,滚烫的金汁沾上皮肉,立刻烫起大片水泡,恶臭和剧毒更是引发可怕的感染。
战马受惊,疯狂地尥蹶子,将背上的骑士甩落。
鳌拜的狂攻,在这原始而残酷的“欢迎仪式”下,瞬间被遏制。
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打断,阵型陷入混乱。
鳌拜本人也被一块擂石擦过肩甲,震得手臂发麻,气得哇哇暴叫。
“退!先退!”
鳌拜虽怒,但并非无脑,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知道骑兵强攻城墙伤亡太大,勒马后退,重整队伍,等待步卒和攻城器械。
同一时间,安定门外。
马宝率领的关宁军步骑混合部队,也遭遇了类似的“热情款待”。
他们在试图穿越那片燃烧过的瓦砾场、寻找掩体接近城墙时,遭到了城头精准的强弩点射和密集的滚木擂石打击。预设的燃烧瓶陷阱被火箭触发,腾起的火焰和毒烟更增添了混乱。
马宝谨慎地停止了进攻,指挥步卒开始挖掘壕沟,构筑简易工事,显然准备稳扎稳打。
第一日,在看似原始残酷的厮杀中过去。清军和关宁军虽然攻势受挫,伤亡不小,但并未伤筋动骨。他们退到安全距离扎营,篝火连成一片。
城头守军也疲惫不堪,亲兵队伤亡二百多人,多数是中箭,伤势并不严重。
崴脚的,闪了腰的也有零星几个。
但刘体纯的目的达到了——成功隐藏了真正的杀器,极大消耗了敌军锐气,最重要的是,为他心里的计划,争取了时间。
夜色深沉。德胜门瓮城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和远处清军营地的篝火噼啪声。
刘体纯站在几门巨大的、擦拭得锃亮的青铜炮身后。
这是前明遗留的“大将军炮”,威力巨大但笨重,射速极慢,原本几乎被遗忘在库房角落。
此刻,它们被秘密推到了瓮城内侧的炮位上,黑洞洞的炮口,斜斜指向北方清军营地的大致方向。
“将军,清军炮队扎营了!就在北面五里外。正在卸炮架设。”李黑娃带来最新的斥候消息。
“好!”刘体纯眼中精光爆射,心里一喜。
“等的就是它!”
他走到炮前,抚摸着冰冷的炮身,轻声命令道:
“装药!装特制药包!双份!”
辎工营的工匠立刻将特制的、加量定装颗粒火药包塞入炮膛,用长杆捣实。
“上弹!”刘体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几名工匠小心翼翼地从特制的木箱中,抬出沉重的链弹。两颗硕大的实心铁球,中间连接着丈余长、拇指粗的沉重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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