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堂的火爆,如同在王凌峰与宋江之间那根日益紧绷的钢丝上,又增添了几分重量。学员们眼中日益增长的崇敬与信服,各营悄然提升的战斗力,无不证明着这种“知识传授”的可怕力量。宋江与吴用的忌惮与日俱增,暗中的掣肘与监视也愈发露骨。讲武堂的炭笔、沙盘甚至饮用水,都开始出现“意外”的短缺。
王凌峰心知肚明,却并不点破。他依旧每日授课,将更多实用的战术、后勤、甚至初步的土木工程知识倾囊相授。但他深知,仅传授“术”的层面,终究是在宋江默许的框架内打转。他需要一次更猛烈的心灵冲击,需要彻底轰开这些好汉们被水泊梁山所局限的视野,在他们心中埋下一颗名为“世界”的种子。
这颗种子,将彻底改变他们对自身、对梁山、乃至对未来的认知。
这日,讲武堂的课程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开始战术推演。王凌峰命人抬进来数块拼接好的巨大木板,板上蒙着厚厚的白纸。他又取出一套精心保管的木炭笔和几罐用矿石颜料研磨成的简易彩墨。
学员们,包括今日前来旁听的林冲、鲁智深、张顺,甚至还有几个被吴用派来“学习”的心腹头目,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不知王头领今日要讲授何等新奇内容。
王凌峰站定,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前几日,我等学习了如何结阵,如何杀敌,如何利用一山一水。然,今日之课,我们要看的,不是一方水土,一场战斗。”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提升:“今日,我要带诸位看的,是——天下!”
“天下?”众人愕然。这个词对他们而言,太大,太虚,远不如眼前的刀枪和脚下的土地来得真实。
王凌峰不再多言,转身,执起最粗的炭笔,在那巨大的白纸上,缓缓划下第一笔。
他没有看任何稿纸,全凭记忆与超越时代的地理知识。笔尖游走,沉稳而坚定。先是勾勒出那熟悉无比的轮廓——山东!梁山泊所在!众人尚能辨认,发出些许低语。
但笔锋并未停止,继续向外延伸!河北、河南、京畿、淮南、江南、荆湖、川陕……大宋的疆域,在他笔下逐渐呈现!虽比例略有失真,但山川大势、州府方位,竟惊人的准确!
“这是……俺们大宋?”有见识广博的头目低声惊呼。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王凌峰的笔锋继续向外拓张!北方,广袤无垠的草原,标注上“辽国”、“蒙古诸部”;西方,青藏高原、西域诸国;西南,大理;南方,交趾;东方,浩瀚无边的海洋,以及海洋中隐约的岛屿链,他甚至在那片蔚蓝的尽头,勾勒出一片巨大陆地的模糊西海岸线!
这早已超出了所有学员,乃至林冲等见多识广之人的认知极限!整个院落鸦雀无声,只有炭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如同惊雷般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这是何地?”
“海外竟有如此之大?”
“辽国北面,还有这般广阔天地?”
惊呼声、质疑声此起彼伏。就连林冲,也屏住了呼吸,瞳孔收缩,紧紧盯着那不断扩大的、颠覆他以往所有认知的“天下”。
王凌峰并未停顿,他用不同颜色的彩墨,标注出主要的山脉、河流、沙漠、海洋航线。他指着地图,声音清晰而冷静:
“此乃我等所处之世界!我所绘,不过其十之一二!我等所在之大宋,于此天下之间,不过一隅!”他手指重点圈出山东的位置,那个他们为之厮杀、为之坚守的梁山泊,在地图上显得如此渺小,如同沧海一粟!
“诸位且看!”他手指划过漫长的海岸线,“我大宋有万里海疆,舟船之利,冠绝天下!若能扬帆远航,东可至高丽、倭国,南下可至吕宋、爪哇,蕴藏无尽香料、珍宝!西向,若能重开丝路,亦可沟通西域,货通万里!”
他又指向北方广袤的草原和寒冷的东北腹地:“此等苦寒之地,却盛产良马、皮毛、人参!辽人据此,方成我心腹之患!”
最后,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几个关键的枢纽位置,包括登州、明州,甚至远在南方的广州:“若得此等良港,辟以为基,则进可攻,退可守,商贸往来,积攒实力,何愁不能成就一番真正的事业?何须困守这八百里水泊,整日提心吊胆,等着朝廷来剿,或盼着那虚无缥缈的招安?!”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宏大的格局、这前所未有的视野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平生所见,不过是州县之地,所思所想,不过是梁山存亡、招安与否。何曾想过,天下如此之大,机会如此之多!与他们平日争论的“是否招安”相比,王头领所指出的道路,简直是另一个维度的思考!
原来,梁山之外,尚有如此广阔的天地!原来,除了招安和死守,还有这样一条放眼四海、纵横捭阖的道路!
张顺死死盯着那漫长的海岸线和标注的港口,呼吸急促,他是水军头领,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掌握海疆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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