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二年冬天,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单位位于城市边缘一栋九十年代的老建筑里,最奇特的是我们的办公区竟是由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改造而成。那地方深入地下,有四个出入口,即使白天也透着阴森,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总有些角落照不亮。
我被安排值夜班,从下午四点一直到午夜十二点。每次下班时,都会与前来接班的夜班保安小徐和小李打个照面。
小徐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精瘦但眼神机灵;小李则截然相反,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两百多斤,站在那里像座小山。两人搭档,一个机警一个魁梧,倒也是绝配。
“刘工,下班啦?”每次见我收拾东西,小徐总会热情地打招呼,而小李通常只是点点头,沉默寡言。
“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通常会寒暄几句,“记得每小时巡场一次,特别是C区的制冰机房,最近老是异响。”
“放心吧!”小徐拍拍腰间的一串钥匙,“有我们哥俩在,保证连只老鼠都溜不进来。”
的确,那地方老鼠不少,吱吱声总在通风管道里回荡,加上制冰机器时不时的轰鸣,还有那些日光灯管接触不良的噼啪声,共同构成了地下室永不落幕的夜曲。
我从未想过,这样平凡的夜晚,会有什么不平凡的事情发生。
直到那个寒冷的十一月晚上。
那天我因为一份报表没做完,加班到了快凌晨一点。办公室里只剩我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小徐小李刚刚结束一轮巡场回来的脚步声。
“刘工,还没走啊?”小徐一边拍打着制服上的灰尘一边问。
“马上就完。”我头也不抬地回道,“你们这轮巡查怎么样?”
“一切正常。”小李的声音有些疲惫,他庞大的身躯陷进接待处的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这时,对讲机充电座上的指示灯突然闪烁了几下。我们有十台对讲机,夜班只用两台,其余都关闭了放在库房充电。
小徐起身说:“得去库房拿下备用电池,我这台对讲机快没电了。”
他朝着走廊尽头的库房走去,我继续埋头工作。不过五分钟,突然听见库房方向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小徐急促的脚步声。
他冲回接待处,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怎么了?”我和小李同时站起来。
小徐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话来:“对讲机...库房的对讲机...说话了!”
我和小李对视一眼,小李的眉头紧锁起来。
“什么意思?”我问道,“库房的对讲机不是都关着吗?”
“是关着的!所以才邪门!”小徐音量提高,“我进去拿电池,突然就听见一台对讲机传出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得刺耳,叫了几声,然后又嘟囔了几句听不懂的话!”
我愣了几秒,随即笑了:“别扯了,肯定是隔壁频道的干扰,或者你听错了,是外面传来的声音。”
小徐激动地摇头:“绝对不是!那声音就是从对讲机喇叭里出来的!而且刘工,所有对讲机的电源开关都是关着的!关着的机器怎么会出声?”
这句话让我后背一阵发凉。但我很快找到了更合理的解释——也许是机器故障,短路导致的偶然发声。我这样告诉小徐,他看上去将信将疑,而小李始终沉默着,表情凝重。
那晚我离开时,注意到小李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我几乎忘了这件事。小徐也不再提起,只是我注意到他的巡场记录更加简略,有时甚至会跳过一些偏远的角落。
直到一周后,小李没来上班。
小徐打电话告诉我时,声音紧张:“刘工,李哥病了,发高烧,让我替他请个假。”
“严重吗?”我问。
“听声音挺虚弱的,说是昨晚巡场时突然头晕,回家就开始发烧。”
我并没多想,普通感冒在这个季节很常见。但三天后,小李依然没来,小徐说他的高烧持续不退,去医院打点滴也不见好转。
又过了两天,小李终于来了单位,却是来辞职的。
那天我上白班,下午三点多,看见他走进主管办公室,脸色灰暗,眼窝深陷,整个人像是缩水了一圈。我惊讶地发现,他那原本壮硕的身躯此刻看起来竟有些单薄。
半小时后,他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箱,装着个人物品。
“李哥,怎么回事?”我迎上去,“听说你病了,现在又要辞职?”
小李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我陪他走向出口,在即将离开地下室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刘工,这地方...不干净。”
“什么不干净?”我追问,“你说卫生条件?确实老鼠多了点...”
“不是老鼠的问题。”他打断我,声音沙哑,“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这场病来得邪门,吃药打针都没用,但我一离开这里,就感觉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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