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匠也来帮忙,他从旧货摊淘了些旧木板,刨成薄片,做成棉衣的里子。木板原本有点糙,朱成碧用微光把木片表面悄悄磨得软和,贴身穿也不硌人。“咱们做的棉衣,得让战士们穿得暖和,还得耐穿。”老木匠边刨木片边说,额头上渗着汗,却没停手。
阿福则忙着烧开水,给大家沏茶,还把食肆里的糖糕拿出来,分给大家吃:“婶子们辛苦了,吃点甜的解解乏。”
就这样,连着忙了十几天,三十多件棉衣终于缝好了。每件棉衣的领口都缝着个小小的“朝”字,是周木匠用烙铁烫上去的,不显眼,却藏着心意。朱成碧把棉衣叠得整齐,装进粗布包,又用微光在包外层凝了层薄膜——防潮,路上就算遇着雨,也不怕棉絮受潮。
十月底,沈青从北平回来了。他是去年从闸北逃难去北平的学生,这次回来,肩上扛着个大布包,脸瘦了些,却眼睛亮得很。“朱姐,陈哥!红军在会宁会师了!”他一进门就喊,把布包往案板上一放,“这是北平学生捐的棉衣,还有些铅笔和本子,说要给陕北的小战士写字用。”
打开布包,里面的棉衣虽然薄,却洗得干净,铅笔和本子用油纸包着,整整齐齐。沈青喝了口热茶,又说:“北平的学生都在捐钱捐物,还上街游行,喊着‘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大家都盼着能早点把鬼子赶出去。”
朱成碧和陈玄商量着,把这次的物资和之前缝好的棉衣一起送过去。这次走的是水路——从苏州河坐船到南京,再转陆路去陕北,这样能绕开日军的主要哨卡。打包时,朱成碧把铅笔和本子藏在棉衣夹层里,又用微光把棉衣的棉絮压实了些——这样既暖和,又不占地方,一艘小船能装更多物资。
出发前一晚,食肆里的人都没睡。周木匠把木车仔细检查了一遍,加固了车轮;张婶把棉衣又缝了遍领口,怕路上磨破;阿福则把炒芝麻装了满满两袋,塞进物资包:“让战士们就着饼吃,香!”
朱成碧煮了锅姜茶,给每个人端过去:“路上冷,喝口暖着。”陈玄接过姜茶,看着她:“等我回来,咱们就准备冬菜,冬天陕北更缺菜。”
第二天一早,陈玄带着物资上了船。船晃得厉害,朱成碧早用微光在货箱外裹了层薄膜,防止潮气浸进去。一路上,陈玄没敢大意,白天躲在船舱里,晚上才敢靠岸歇会儿。走了七天,才到陕北的联络点。
负责接收的同志见了物资,紧紧握着陈玄的手,眼眶都红了:“太谢谢你们了!现在天越来越冷,战士们有了这些棉衣,就能少受点冻。还有这些铅笔本子,小战士们肯定高兴坏了——他们早就想认字了。”
陈玄笑着说:“都是应该的,咱们都是中国人,就得互相帮衬着。”他还把阿福的炒芝麻递过去:“这是孩子攒的,让战士们就着干粮吃。”
在联络点待了一天,陈玄就往回赶。回来时,他带了袋陕北的小米,是战士们硬塞给他的:“让乡亲们尝尝我们陕北的小米,熬粥香。”
十二月初,西安事变的消息传到了上海。那天正下着雨,老吴冒雨跑进食肆,浑身都湿透了,手里攥着张湿淋淋的纸条:“西安事变了!张学良、杨虎城二位将军扣了蒋介石,要‘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他喘着气,又说,“陕北那边怕日军趁机捣乱,急需御寒的物资,还有治伤的草药——咱们得赶紧送一批过去!”
朱成碧和陈玄没犹豫,当天就把食肆里存的杂粮、棉衣都整理出来。阿福把灶边的马齿苋干全包好,周木匠则把食肆的旧门板拆了,改成简易的担架——万一有伤员,能用上。朱成碧则把刚腌好的两坛咸菜倒出来,把灶里藏的草药全装进去,指尖微光掠过,咸菜的咸香裹着草药味,就算凑近闻,也只像腌菜的味道,看不出来异常。
送物资那天是冬至,天寒地冻,风刮在脸上像刀子。这次走的是秘密通道——在租界边缘的一个破庙里,入口是个菜窖,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走。陈玄带着物资,手里拿着个铁皮罐做的手电——是朱成碧给他做的,里面装着蜡烛,她用微光让蜡烛的火苗燃得更稳,还能延长燃烧时间,走了半夜,蜡烛都没灭。
通道里又黑又窄,偶尔会有水滴下来,落在脸上冰凉。陈玄一手拎着物资包,一手举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心里想着食肆里的灯——此刻成碧应该还在灶前等着,灶上温着粥吧。
走了三个时辰,终于到了通道出口。负责接应的同志早举着火把等着,见了陈玄,赶紧接过物资:“可算来了!前线刚传来消息,日军在边境蠢蠢欲动,这些物资太及时了!”
陈玄跟着他们到了临时营地,夜里的营地很安静,只有哨兵的脚步声。有个小战士正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块杂粮饼,见了陈玄,赶紧站起来:“您是从上海来的吧?这饼和上次送的一样,好吃!”小战士咬了口饼,眼睛亮了,“我娘也在上海,要是她知道我能吃到上海的饼,肯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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