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先生点点头,把道林纸递给周先生:“你看,这纸是沪江通运送来的,朱成碧同志想得很周全,知道咱们整风学习需要好纸。中央党校的同志说,用这纸写笔记,不洇墨,比糙纸方便多了。”
周先生接过纸,笑着说:“上次李主任还说,359旅的战士们用了上海送来的镢头钢刃,开荒效率提高了五成,王旅长说今年秋天肯定能收满仓粮。”他顿了顿,又说,“沪江那边传来消息,山田还在盯着他们,咱们得想办法帮他们分担些压力,让地下党多开辟几条运输线。”
毛先生望向南方,远处的山峁上,酸枣树已经冒出了芽苞:“告诉沪江的同志,不用急,安全第一。咱们在延安搞生产,他们在上海运物资,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他把道林纸叠好,放进衣袋,“等秋天南泥湾的新米收了,给沪江的同志送点过去,让他们也尝尝延安的味道。”
上海的四月,雨下得绵密。朱成碧和陈玄站在苏州河的码头,看着渔民们把装着机床配件的箱子搬上渔船。箱子外面贴着“教会医疗器械”的标签,是皮埃尔神父帮忙弄的,连封条都是教会的样式。周阿公站在船边,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里面是给延安同志的信:“朱老板,您放心,这批货肯定安全送到。”
朱成碧点点头,递给他个布包:“里面是桂花糕,给同志们路上吃。要是遇到日军检查,就说这是教会的救济品。”
渔船缓缓驶离码头,消失在雨雾里。陈玄看着渔船的背影,对朱成碧说:“延安那边应该快收到机床配件了,兵工厂的同志就能造更多武器了。”
朱成碧望着雨雾中的黄浦江,心里很踏实。她想起延安来信里说的,毛先生和同志们在窑洞里搞整风、开荒地,想起359旅的战士们用他们送的镢头钢刃开荒,想起兵工厂的工人用无缝钢管造枪——这些画面,像一束束光,照亮了这暗潮汹涌的乱世。
雨渐渐停了,夕阳透过云层,照在“沪江通运”的招牌上。朱成碧摸了摸大衣内袋里的信纸,上面“共尝南泥湾新米”的字样,像带着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她知道,这条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危险,但只要他们还在,只要延安的同志还在,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了胜利而奋斗,光明就不会太远。
陈玄递过来把伞,是把旧油纸伞,伞面上印着桂花图案:“回去吧,食肆的桂花粥该熬好了。”
朱成碧接过伞,和陈玄并肩走在湿漉漉的街上。伞面挡住了零星的雨丝,桂花图案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柔。远处的日军岗哨还在,探照灯的光柱依旧刺眼,但他们的脚步却很稳——因为他们知道,在千里之外的延安,有一群人在等着他们,等着胜利的那天,共尝南泥湾的新米,共赏延安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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