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看都没看玉简,随手放在一边,点了点头:“好事。街坊们知道了肯定高兴。”那态度,仿佛城主是来给他发年终奖的。
姜明渊继续道:“另外,圣城近日人员往来复杂,虽东区秩序井然,也需稍加留意。若有非常之事,可通过此玉简直接与我联络。”
“成。”陈玄应得很干脆,拿起茶壶给姜明渊续了杯水,“有我们在这儿,规矩立下了,一般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姜明渊忽然觉得,自己那句“留意”,好像有点多余。
就在这时,门口探进一个脑袋,是王大娘,手里拎着个小布包,看到姜明渊在,有点怯场。
朱成碧立刻迎上去:“王大娘,进来坐,没事,城主也是来喝茶的。”
王大娘这才挪进来,把布包放在桌上,里面是几个水灵灵的大萝卜:“自家种的,不值钱,给您和陈主任添个菜……”
陈玄笑道:“您又客气。是家里小子又闹着要去挖矿了?”
“可不是嘛!”王大娘立刻打开了话匣子,“陈主任,您可得说说他!那矿是那么好挖的?听说最近外面不太平……”
“晚上夜校下课,我找他聊聊。”陈玄咬了口包子,“我这儿有份别人留下的矿点路线图和注意事项,让他先看明白了再说,总比瞎闯强。”
“哎呦!那可太谢谢您了!”王大娘脸上的愁云瞬间散了一半,千恩万谢地走了。
姜明渊看着这一幕,没说话。他发现自己这个城主,在这种家长里短的氛围里,好像有点……插不上话。
没多久,市集的张管事又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嗓门洪亮:“陈主任!朱老板!哎呦城主您也在!正好正好,有个事儿……”
原来东区市集太火,摊主想扩张地盘,车马堵塞路口,管理不过来了。
陈玄听完,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擦了擦手:“光靠吼不行。下午你把各行业代表和自治会的几位老爷子请来,咱们开个会,把摊位界线、车马路线、卫生责任都白纸黑字定下来,立个章程,以后照章办事。”
张管事一拍大腿:“这法子好!我这就去喊人!”说完又像阵风似的刮走了。
姜明渊全程旁观,心里那种怪异感又冒出来了。这“街道办”处理事情,效率高得吓人,而且手段……异常接地气。
接着,陈玄又处理了几件小事:张家灵禽的羽毛掉李家院子了,李家小孩的球砸了王婆的瓦盆。陈玄处理起来,就跟玩儿似的,三言两语,双方就心平气和了。姜明渊甚至注意到,陈玄让那李家小孩去给王婆劈三天柴作为补偿,那半大小子居然还挺乐意?
快到中午,之前那个找工作的养马汉子兴冲冲跑来,提着点心:“陈主任!朱老板!我找到活儿了!在李掌柜货运行!多谢您二位!这点心您一定得收下!”
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陈玄和朱成碧都笑了。
“日子有奔头就好。”陈玄说。
下午,茶肆后院果然坐满了人,吵吵嚷嚷,像菜市场。陈玄大部分时间在听,偶尔才说几句,偏偏他说的那几句,总能说到点子上。吵到太阳西斜,一份《东区市集管理暂行条例》还真就被这帮大老粗和老爷子们给鼓捣出来了。
姜明渊看着那叠墨迹未干、字迹歪扭的“条例”,心情复杂。这玩意儿,能有用?
散会后,张管事却信心爆棚:“有了这宝贝,咱们东区市集,想不火都难!”
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时,姜明渊起身告辞。他这一趟,感觉不像是城主视察,倒像是……参观了一个运行良好的社区模范?
他走出茶肆,东区已是灯火初上。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暖黄的灯笼,照亮了回家的路。孩子们举着描红本奔跑,上面的“人”字写得歪歪扭扭;老陶匠的徒弟在叫卖刻了静心符的药膳陶碗;低阶修士蹲在街角,用记载着《灵植基础嫁接法》的玉简交换着所需……
他的马车等在区外。当他一步迈出东区边界,身后那两匹龙鳞马脖子上的鸾铃,像是突然被解除了封印,“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姜明渊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朝歌茶肆的红旗在晚风中轻扬,檐下“街道办”的木牌旁,不知被谁挂上了一盏格外亮的灯笼,把“有事好商量”五个字照得清清楚楚。
灯火绵延,人声温暖。
他忽然笑了笑,摇了摇头,登上了马车。
而在茶肆后院,夜校的灯光已经亮如白昼。陈玄站在黑板前,看着下面坐得满满当当、眼神发亮的街坊们。
他拿起石条,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然后转过身,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今晚,咱们唠点实用的。怎么认出山里的毒蘑菇,以及万一着火了,怎么猫着腰跑得快。”
窗外,星河渐起,与人间的灯火,混成了一片暖洋洋的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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