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的日头慢悠悠地爬过屋檐,把暖烘烘的光洒在“朝歌”茶肆门口那块磨得发亮的“街道办”木牌上。茶肆里,朱成碧刚送走几个来学做“如意糕”的大婶,正低头核对着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东区各家各户的琐碎事——谁家屋顶该修了,谁家孩子该入学了,谁家和邻居还有点小疙瘩…
陈玄则坐在他的老位置上,面前摊着张图纸,正跟铁匠铺的张铁锤比划着:“…这个玻璃柜,边框用硬木就行,关键是这锁扣,要做得巧,既防君子,也多少防防小人…”
张铁锤挠着络腮胡,听得连连点头。
城主姜明渊就是在这片日常的忙碌中踱步进来的。他今日没穿显眼的官服,只一身寻常青衫,眉宇间带着一丝处理公务后的倦意。对着迎上来的陈玄和朱成碧微微颔首,便熟门熟路地在窗边那个能望见大半条街的位置坐下,自顾自斟了杯茶,仿佛只是个来歇脚的老茶客。
“城主今日得闲?”朱成碧笑着端上一碟刚出炉、形如小元宝的豆沙包,热气腾腾。
姜明渊揉了揉眉心:“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是你们这儿…清净。”他这话带着几分真心。东区这种井井有条又充满生活气息的氛围,确实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不少。
他话音刚落,市集方向就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喧闹,由远及近。
只见卖“灵犀糕”的王胖子,一手紧紧攥着一个穿着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粗布衣服的老奶奶的手腕,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捧着一个淡青色、巴掌大小的玉质薄片,满脸怒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老奶奶拉了过来。老奶奶脚步踉跄,花白的头发散乱,脸上又是泪又是汗,嘴里不住地哀求:“王老板…行行好…放开俺…娃儿他不是存心的啊…”
在他们身后,一个约莫五六岁、瘦得像根豆芽菜的小男孩,一边小跑着追赶,一边发出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他脸上脏兮兮的,泪水冲开灰尘,留下几道泥痕,那双因瘦弱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无助,小手死死攥着自己破烂的衣角。
茶肆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王胖子一脚踏进门,看到陈玄,像是找到了青天大老爷,声音因激动而拔高:“陈主任!朱老板!您二位可得给我评评这个理!我这生意真是没法做了!”
他把手里那玉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那玉片材质莹润,刻着细密符文,隐隐有灵光流转,只是此刻,玉片的一角赫然出现了几道清晰的裂纹,灵光也变得黯淡紊乱。“看看!我的‘千里传音玉’!才买了不到一个月,花了我十二块下品源石!就让他们给摔坏了!”
他又猛地指向那瑟瑟发抖的老奶奶和哭泣的小男孩:“就是这老婆子和她孙子!来我摊上买糕,嫌贵磨叽半天!我一转头,就看见这小崽子溜到我摊位后面,手里正拿着我这传音玉!我喊了一嗓子,他吓得手一抖,‘啪嗒’就给我摔地上了!这老婆子就在前面挡着视线,不是打掩护是什么?这是瞅准了算计我啊!”
老奶奶被吼得浑身一颤,眼泪流得更凶,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俺没有…狗娃他…他就是看那亮晶晶的…好看…他没想偷…真的没想偷啊主任…他就是…就是没拿稳…” 她始终咬定孩子只是“没拿稳”,绝口不提其他动机。
那叫狗娃的小男孩听到奶奶的话,也跟着大哭起来,哭声里充满了单纯的害怕,嘴里反复念叨:“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抓我奶奶…”
姜明渊端着茶杯,不动声色地看着。人证物证俱在,事实看似清楚——孩子损坏他人贵重财物。按圣城律,监护人需承担赔偿责任。他好奇的是,陈玄会如何处置这看似明晰的案子。
陈玄放下手中的图纸,目光平静地扫过桌上摔裂的传音玉,又看向泣不成声的祖孙俩,最后落在怒气冲冲的王胖子脸上。
他没有立刻追问偷窃的意图,而是先对朱成碧示意了一下。朱成碧会意,立刻端了两杯温水和两块小巧的、散发着蜂蜜与奶香的点心走过去,柔声对老奶奶和小男孩说:“老人家,孩子,别怕,先过来坐下,喝口水,顺顺气。有什么事,慢慢说,说清楚就好了。”
老奶奶看着那洁白的瓷杯和精致的点心,更加畏缩,连连摆手。狗娃则眼巴巴地看着点心,偷偷咽着口水,哭声渐渐小了。
“吃吧,不罚你们,先把事情弄清楚。”陈玄的声音平和地传来,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狗娃这才怯生生地伸出手,飞快地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小口小口地咀嚼起来,大眼睛还警惕地瞟着王胖子。老奶奶见孙子吃了,这才颤抖着接过水杯。
陈玄这才转向王胖子,语气平稳:“王老板,东西确实是孩子摔坏的,这一点,大家都看到了。赔偿是理所应当。”
王胖子松了口气,连忙点头:“陈主任明理!十二块下品源石,一块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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