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朝歌茶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玄走了出来,依旧穿着那件笔挺的深蓝色行政夹克,左胸前的党徽在檐下灯笼稳定而温暖的光线下,泛着沉稳内敛的光泽。他手里拿着那个熟悉的棕色笔记本和一支炭笔,似乎刚刚结束某项记录工作,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清静的不悦,目光平静如水地扫过场中四人。
“大晚上的,聚在这里做什么?”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质问,没有呵斥,却带着一种天然的、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此地不应有喧哗与冲突。
那三名杀手看到陈玄,尤其是看到他胸前那枚虽然不认识、但本能感到庄重肃穆的徽章时,身体都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些,脸上的表情更加局促,像是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杀手头领,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个闯了祸被长辈抓到的后生,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不太熟练的、带着歉意的笑容,有些尴尬地拱了拱手,动作略显僵硬:“这位…主任,我等…我等无意冒犯此地规矩,只是…只是路过,有些小误会,这就离开,这就离开。”他甚至不好意思地看了叶凡一眼,眼神里带着“兄弟,刚才对不住啊”的意味。
另外两名杀手也连忙收起法宝,学着首领的样子拱手,点头哈腰,连声附和。
“嗯,”陈玄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仿佛对他们的去留并不关心。他的目光落在叶凡身上,看到他嘴角未干的血迹、略显凌乱的衣衫和苍白的脸色,微微蹙了蹙眉,“你又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叶凡这才从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中挣扎出来,连忙抱拳,语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恭敬:“陈主任,我…我没事。”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这完全超乎常理的状况,难道说这三个杀手突然良心发现了?
陈玄也没多问,仿佛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在意,只是对那三名杀手随意地摆了摆手:“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散了吧。东区晚上需要安静,街坊们要休息。”
“是是是,我等明白,绝不再打扰!主任您忙!”三名杀手如蒙大赦,再次对着陈玄和叶凡拱了拱手,态度谦卑得不像话,然后转身,脚步轻快甚至带着点逃离意味地离开了东区,丝毫没有来时那股不死不休的架势,倒像是完成了什么社区调解任务,急着回家吃饭。
看着他们消失在那条划分了“秩序”与“混乱”的边界之外,叶凡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仿佛刚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致命的危机,就这么轻描淡写、莫名其妙地解除了?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甚至难以描述的方式?
陈玄这才走到叶凡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虽然叶凡说没事,但那气血亏损的迹象瞒不过他的眼睛。“伤得不轻,进来处理一下。”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说完便转身,背着手,不紧不慢地回了茶肆。
叶凡犹豫了一瞬,体内的伤势确实需要处理,那翻腾的气血和隐隐作痛的经脉提醒着他刚才的凶险。而且,经历了方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他对这东区、对这茶肆、对这位陈主任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迈步跟了进去。
茶肆内,灯火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茶香和一种令人放松的、淡淡的甜香。朱成碧正坐在柜台后,就着一盏明亮的符文灯,低头核对着一个小本子上的账目,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算盘,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见叶凡跟着陈玄进来,她抬起眼帘,对他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顺手从旁边的暖窠里提起一个白瓷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看起来极为普通的茶水,轻轻推到柜台边缘,示意叶凡自取。她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对叶凡的再次到来,以及他此刻的狼狈,早已司空见惯。
“坐。”陈玄已经坐在了靠窗的老位置上,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则拿起炭笔,在本子上补充着什么。
叶凡依言坐下,身体依旧有些紧绷,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茶肆内部。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几张茶桌旁还零星坐着几个晚归的街坊,低声交谈着,看到叶凡也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氛围宁静而寻常,与外面的血雨腥风仿佛是两个世界。
陈玄放下笔,合上本子,这才抬眼看向叶凡。他没有询问杀手的来历,也没有探究叶凡的秘密,只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白瓷碗,提起桌上那把看起来很普通的紫砂茶壶,倒了半碗清澈见底、没有任何灵气波动的温水,推到叶凡面前。
“喝了。”
叶凡看着那碗水,想起白天那碗让他伤势尽复的神奇之水,不再有任何犹豫,端起来一饮而尽。
果然,那难以形容的、温和却磅礴到极致的生机再次在体内轰然炸开!如同久旱逢甘霖,温暖的洪流迅速冲刷过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翻腾的气血被抚平,受损的经脉被修复,甚至连一些因为连日奔逃和战斗积累的细微暗伤,都在这股生机的滋养下悄然愈合。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感觉自己的状态不仅恢复到了巅峰,体内神力似乎更加充盈凝练,对行字秘那艰涩道韵的理解,都仿佛清晰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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