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一次,他帮一个研究所的老研究员修好了一台家里坏掉的进口录像机,老研究员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闲聊中提起,所里有一台用于环境监测的数据记录仪出了故障,因为型号太老,原厂都停止服务了,所里正头疼。
陈玄记在心里,通过老研究员的引荐,他接触到了那个项目。那台记录仪结构复杂,涉及模拟和数字混合电路。他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泡在研究所给他提供的一个临时工作间里,查阅能找到的有限资料,反复测试。最终,他凭借对电路本质的理解和超凡的耐心,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接触不良的插接件,并重新设计了部分老化的信号调理电路,让这台濒临报废的设备重新焕发了生机。
研究所支付了一笔丰厚的报酬,远远超过了修复印机。更重要的是,这次成功的案例,让他在一个小圈子里建立了“疑难杂症专家”的名声。
随后,一些更复杂的活儿找上门来。有小型印刷厂的喷绘机控制系统紊乱,有餐厅后厨的进口冰淇淋机不制冷,甚至有电影制片厂的老旧剪辑设备时序不同步……陈玄来者不拒。他收费依然比官方售后低很多,但根据设备的价值和故障的难度,报价也日趋合理。
他的工具也在升级。不再仅仅是一个万用表和一把电烙铁,他添置了一个二手的示波器,一个逻辑分析仪,还有各种型号的更专业的螺丝刀和钳子。他那个标志性的旧木箱,旁边又多了一个稍小一点的、用来装精密工具的铝合金箱子。
挣钱的过程,并非总是顺利。有一次,他接了一个修复某单位老旧档案室恒温恒湿系统的活儿。系统庞大,线路老化严重,他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设备间里一待就是一个多星期,每天出来都像个土人。最后问题解决时,他因为吸入太多灰尘,咳嗽了好几天。还有一次,帮一个私人老板修一台赌博机(他事先并不知道是赌博机),修好后对方想赖账,甚至言语威胁。陈玄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那眼神里的淡漠和深邃,让对方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最终还是乖乖付了钱。
他的铁皮饼干盒,换成了一个更厚实的木盒子。里面的钱,从零散的纸币,逐渐变成了一沓沓用银行封条捆好的百元大钞。后来,木盒子也装不下了,他去银行开了个户,办了个存折。每次存入大额款项后,他看着存折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内心都会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这不是对金钱的贪婪,而是对自己劳动成果的一种确认,是对“计划”正一步步迈向实现的踏实感。
他依旧节俭。早餐多在摊子上解决,午餐常常是自带的一个馒头就着咸菜,或者去最便宜的小店吃碗面条。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几件,洗得发白。但他开始允许自己一些微小的“奢侈”:比如,收摊后会去买一瓶北冰洋汽水,坐在马路牙子上慢慢喝完;比如,在旧书摊看到一本品相很好的《无线电》合订本,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他看房的频率增加了。不再只是漫无目的地看,他开始有重点地关注几个区域:离他现在住处不远、生活便利的老公寓楼;或者虽然稍远,但听说有地铁规划的新小区。他反复比较着价格、户型、朝向、周边环境。他会和中介聊天,了解市场行情,也会和看房时遇到的潜在邻居搭话,打听小区的实际情况。
他的目标逐渐清晰:一套不需要太大、但必须采光通风好、结构扎实的二手房,总价控制在X万以内,首付需要Y万。他存折上的数字,正在向Y这个目标稳步逼近。
这个过程是枯燥的,是充满计算的,是日复一日的忙碌和节俭。没有惊天动地的奇遇,只有汗水、油污、以及对未来那一点小心翼翼的期盼。这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大城市里,想要安身立命,最真实、也最典型的奋斗轨迹。陈玄沉浸其中,感受着这份属于人间的、朴素的重量。
存折上的数字稳稳地越过了首付的门槛,像一艘吃水渐深的船,有了沉甸甸的底气。陈玄看房的目光,也从最初的广泛浏览,聚焦到了几个具体的备选方案上。他像一个老练的猎人,耐心地比较、权衡,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最终,他锁定了离他目前租住处不算太远的一个小区。那是九十年代中期建成的职工宿舍楼,外表有些陈旧,红砖墙面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楼道干净,邻里多是住了多年的老住户,氛围淳朴。他看中的那套房子在五楼,顶楼,没有电梯,但价格相对便宜,而且因为是顶层,有一个小小的、可以使用的阁楼空间,虽然矮小,但采光不错。建筑面积六十多平米,两室一厅,户型方正,南北通透。原业主是一对老教师,要随儿子去南方生活,急着出手。
陈玄前前后后去看了三次。第一次是中介带着,走马观花;第二次他一个人去的,在不同的时间段,观察房子的采光、通风,以及周边环境的噪音情况;第三次,他带着一个从五金店借来的小锤子,轻轻敲击墙壁和地面,检查是否有空鼓,仔细查看了门窗、水管、电路的老化程度。他甚至爬到阁楼上,用手电筒照了照屋顶,确认没有漏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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