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八荒之内,共承一主。传闻宇宙初开时,清气上升为穹盖,浊气下沉为大地,正应了那天圆地方的古老格局。在这无垠天地间,有青丘的九尾狐族媚骨天成,有琅琊的凤凰族清贵绝尘,有昆仑的仙人餐霞饮露,更遑论那三山五岳、九州大地上繁衍不息的万千种族。
然,这诸天星宿的运转,四海波涛的起伏,三界秩序的维系,终究只奉一脉为主——那便是居于九重天阙,统御万灵的龙族。
龙族之尊,并非虚言。九重天之上,凌霄宝殿巍然矗立,以龙族为尊的天庭掌管周天星斗、四海雨令。司职星宿的星君们驾着神辇划过天际,布施光辉;执掌山河的地只们依律而行,调和阴阳。东海、西海、南海、北海,四位龙王各镇一方,龙子龙孙遍布八荒,便是最骄傲的青丘帝姬,最恣意的昆仑散仙,见了天庭敕封的龙神,亦需敛衽为礼。
曾有位不通世事的青丘小狐,初化形时不知天高地厚,嬉笑问族中长老:“龙族何以尊贵若此?我九尾天狐的血脉,难道就输与他们了?”
长老闻言色变,急掩其口,仰观九天之上那轮辉耀万古的太阳星宫——那里,传说正栖息着龙族之皇,其形绵延如山岳,其眸灿若日月,其威笼罩四极。
“慎言!”长老低斥,声音里带着亘古的敬畏,“这天地间的法度,早由龙族定下。日月星辰为之旋绕,八荒四海为之臣服。此乃天命,亦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自此,那青丘小狐方知,在这瑰丽浩瀚的天地间,尊卑有序,法则森严。所有的逍遥,所有的超脱,都只在龙族所划定的天规之内。
而九天之上的凌霄殿中,那至高御座上的身影,或许正垂眸俯瞰着这方由龙族统御了万古的……天圆地方。
陈玄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头疼。
眼前这方天地,怎么看怎么熟悉。稍一回忆,就想起了当年被妹妹按头看完的那部电视剧——那人物关系,那世界格局,简直一模一样。
最让他无语的是,这个世界的“东华帝君”,地位高得离谱,竟稳稳压过天帝一头。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忍不住低声吐槽。
陈玄走的是正儿八经的道教修行路子,心里清楚得很:那“东华帝君”在正统道藏里根本排不上号,不过是些后世杂书、道教旁支典籍中如《甘水仙源录》、《枕中书》等拾人牙慧的边角料,神格模糊,位业低微。在此界倒好,竟被捧成了天地共主,连天帝都要俯首称臣。
这已经不是尊卑错乱,简直是胡编乱造。
他抬眼望去,九重天阙云雾缭绕,仙气缥缈,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样。下界的修士们一个个神情肃穆,对着天上那位“帝君”虔诚礼拜,浑然不觉自己信奉的根基从一开始就是歪的。
陈玄叹了口气。他懒得去纠正什么,也无意戳破这个巨大的泡沫。
“算了,”他收敛起自身所有特异之处,像个最普通的过客般融入人流,“先看看这个奇葩世界还能整出什么活儿。”
他倒要瞧瞧,这个建立在流沙之上的殿堂,究竟能荒唐到何种地步。
(ps:有些道盲总把原始天尊和原始天王和盘古真人混淆,那也无关痛痒,毕竟,道盲的世界,就是由洪荒和半生半白的道教文化构成。)
不过女频文嘛,男主设定屌一点也是正常。
陈玄的脚步落在凡间某王朝的官道上,尘土在他的鞋边微微扬起,又悄然落下。
他尚未看清此方人间的风貌,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便撕裂了午后的宁静。前方不远处,一头形貌狰狞、浑身覆盖着惨白骨质甲壳的妖物,正用它那闪烁着幽光的利爪,将一个可怜的货郎连同他的货挑子一同撕碎,鲜血与内脏泼洒在黄土路上,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那妖物察觉到新的气息,浑浊的黄色眼珠立刻锁定了陈玄,似乎判断出这个新出现的目标蕴含着更为“鲜美”的力量。它丢下爪下残破的躯体,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风,化作一道惨白的影子,直扑陈玄而来。速度之快,在凡人眼中几乎拉出了一道残影。
陈玄静立原地,连衣角都未曾被妖物扑击带来的恶风吹动。他甚至没有思考,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扑来的东西,其存在本身,就玷污了这片天地,如同雪白宣纸上落下的一滴浓墨,碍眼至极。
于是,他随意地抬起了手,对着那狰狞妖物所在的方位,凌空轻轻一点。
动作云淡风轻,不带丝毫烟火气。
然而,在他指尖前方,空间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无声无息地荡漾开一圈圈透明的涟漪。这涟漪看似柔和,扩散的速度却超越了时空的限制。
涟漪掠过妖物。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魂飞魄散的灵光,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逸散。那前一秒还凶焰滔天、气机恐怖的骨甲妖物,就在涟漪扫过的瞬间,彻底“消失”了。不是被杀死,不是被分解,也不是被放逐,而是从“存在”这个概念层面被彻底地、干净地“抹除”。它的一切——形态、妖气、生命印记、因果联系,乃至它刚刚扑击的动作在空气中留下的残影——都如同被一块绝对无形的橡皮擦,从这幅名为“现实”的画布上,轻轻擦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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