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又说了好些好话,谢澜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只是他不曾当场答应陶虎的要求,而是让人给他时间,他得考虑一二。
“三天,给谢大人三日时间,若是三日后,谢大人还是拿不定主意,只怕弹劾大人的帖子会送到陛下跟前。”
说罢,陶虎饮下一杯酒,背着手离开了房间。
陶柏在离开前看了眼谢澜,里头带着深意,谢澜并未回看,只对着人握了拳。
待陶柏追着陶虎离开,谢澜这才往后靠向椅背,原本绷紧的背放松下来。
他们今日约的地方,并非酒楼,而是大隐隐于市的别院。
说别院也过,算小院,外面看好似小院,内里大有乾坤。
应当是陶家的产业,谢澜大胆猜测。
如今只他一人在房间内,桌上的菜一筷子未动,看着都是美味佳肴。
谢澜没客气,均尝了一轮,全当这些是他的精神损失费。
那老东西方才说的话,一半是放屁,当真以为他谢澜好忽悠,还什么被安宁王府嫌弃,他们陶家接纳。
怕不是他一被扫出安宁王府大门,人就惨死街头,动手的人还是陶家那老匹夫派来的。
看来,这老家伙是被外头对他的流言蜚语给腌入味了,所以才认为自己是个草包是个蠢货。
谢澜吃饱后才离开,至于陶虎要的东西,他也不是不能给。
脚踏出小院门槛后,谢澜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他可以给,但不知道陶虎同他背后的人有没有这个胆子拿。
谢澜舔了舔虎牙,露出期待神情。
骑马归府时,天已经黑透,内城的城墙之上,旗帜随着风翻动,发出响声,马上的谢澜,脸被风吹得发疼。
越来越冷的封都,象征着已经进入晚秋。
霜降的到来已经呈现势不可挡的趋势。
安宁王府的大门前,灯笼随风而动,两座石狮子威严而又肃穆,让人不敢多看。
马上的谢澜躬身而下,他将冷到略微僵硬的手放入衣袖当中。
门房听见动静,开了大门,见到是自家姑爷,赶忙招呼着人进府。
至于门外的马儿,自然有府里下人安排。
没有电的大煜,夜晚府邸不算亮,灯笼,烛火的亮度有限,只够指引谢澜回到兰星居。
“嘎吱”一声,主卧的木门被谢澜从外头推开,原本睁着眼的煜星宸听见动静,在床上坐起身往外间瞄了一眼。
在见到熟悉的人影后,煜星宸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谢澜做的事,他一双好看的眉骤然扭曲。
他重新躺下,闭眼,翻身对墙。
明明情绪很烂,但却比这人没回来前更安心。
谢澜没进里间,他在外间坐了会儿,歇一会儿脚后,这才再度出门。
他准备到小厨房一趟,找下人帮忙准备热水。
人一进小厨房便看到了蓝雨,但这小哥儿却当做没看见他一般。
还是谢澜喊了人,他才敷衍着同谢澜见礼。
“你手上的是何物?”
蓝雨瞪了谢澜一眼,“公子这两日反映秋日晚上冷,脚一直暖不起来,奴才这不是给公子准备了特制的汤婆子,给公子暖暖脚。”
说话的同时,要不是蓝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差点要翻出的白眼收回,指不定谢澜还得得一顿白眼。
“姑爷要是没旁的事,奴才要将汤婆子给公子送过去先。”
说罢,未等谢澜反应,人已经离开,只给他留下一个不好惹的背影。
谢澜无奈笑出声,不得不说,煜星宸身旁的这几个小哥儿,都是极度具有个性的。
以前他以为只有白茶同风儿如此,蓝雨一向乖巧本分,如今看,全然是假象。
这三个里头,最老实的,怕不是那个面瘫白茶。
“姑爷。”
叫谢澜的婆子表情带怯,方才蓝哥儿无视姑爷的事,她们都看在眼中,虽然平日里头姑爷平易近人,但她们也怕方才蓝哥儿将主子惹毛,她们倒成被迁怒之人。
蓝哥儿那是公子身旁第一人,往日里头,也是得令管着兰星居上上下下。
他对姑爷不敬,不代表她们这些粗使婆子敢。
“给我准备热水,等会儿让小厮送到淋浴室。”
“是,姑爷。”
谢澜交代完便走,他可没多余的心思在关心这些婆子在想什么事。
此刻,他人满脑子挂念的都是蓝雨口中的煜星宸。
这两日,他怎么不知人脚又暖不起来,谢澜忍不住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蓝雨的态度,谢澜不觉着被看轻,相反,他的思想觉悟高,明白蓝雨为何先前会听他这个姑爷的话,不就是爱屋及乌。
如今,明面上,自己还是那个乌,但作为煜星宸身旁贴身伺候的人,早就明白两人如何,只是这个误会,怕不是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他不是敏感的人,不是自尊心强到快爆炸的人,自然不会心生怨愤。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谢澜小心摸黑进入里间,透着夜明珠的光,看到床上凸起的小包。
床上那人此刻呼吸均匀,只是眉宇之间带着愁,让谢澜忍不住想要伸手。
伸手抚平对方眉宇的皱巴,只可惜,那只手迟迟落不下。
他最终叹息着进入被子,手慢慢摸向煜星宸的腰。
还未等他将人拉入自己怀中,那人便呓语起来,“澜哥,是你吗?”
“是我,睡吧。”
谢澜的声音极其温柔,就像是长年温暖的暖泉,将心?泡得暖烘烘的。
煜星宸下意识滚进谢澜的怀中,谢澜手遂放下,重新将自己的世界拥入怀里,谢澜觉着无比的满足。
他将下巴放在对方的头顶上,眼神中带着坚定。
被子下,也已经将煜星宸的脚夹入自己的小腿间,用自己的体温去带暖煜星宸。
“公子,您说风儿回了浮香阁有那么多的事?怎么都不回府找属下说说话。”
翌日,蓝雨给煜星宸披上斗篷时,不免吐槽出口。
“风儿闲不住,我让他同白茶替我办件事去了。”
蓝雨笑容僵硬,难怪风儿不出现,也没带回他是否打听到的消息。
他不再纠结风儿的事,本就没怎么在白茶身上寄予厚望,从江侍卫那知道酒壶中的药,如今猜测八九不离十,姑爷怕不是被人陷害,外头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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