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云中对”的戏,像一座巨大的山,压在了剧组所有人的心上,也为整部剧,定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标准的基调。
晚饭的时候,剧组的氛围,都显得有些沉静。大家都在默默地吃着自己的盒饭,脑子里,还在回味着下午那场,堪称神仙打架的表演。
李红星坐在食堂的角落里,手里端着盒饭,却食不知味。
脑子里,全是下午那场“云中对”的震撼画面。陈保国老师饰演的嘉靖帝,那句轻描淡写的“外面……下雪了吗?”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他心头。
而倪大虹老师饰演的严嵩,那句“老臣……罪该万死”的卑微回应,更是让他感受到了权谋斗争的残酷与精妙。
他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那种藏在台词背后的“潜台词”,那种通过细微动作传递的情绪,到底该怎么学?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也感到一种对艺术的强烈渴望。
“小子,一个人躲这儿干嘛呢?还在想下午的戏?”
一个熟悉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李红星猛地抬头,赫然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刚刚在片场上,用精湛演技征服所有人的陈保国老师。
他手里端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盒饭,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显然是刚从水果区拿的。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睿智,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李红星内心的挣扎。
“陈老师!”李红星赶紧站起身,因为动作太过仓促,差点把手里的盒饭碰翻。
他感到一阵窘迫,在这些老戏骨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坐,坐,别紧张。”陈保国老师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自然而然地在他对面的空位上坐下,将苹果放在桌上,语气平缓而亲切,“我刚才看你在片场发呆,就知道你没琢磨透。来,先吃口肉,垫垫肚子,咱们慢慢聊。”
李红星依言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肉炖得很入味,软烂香甜,但他却尝不出什么味道——他的心思,依然全部沉浸在下午那场戏的余韵中,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嘉靖和严嵩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
“是不是觉得,我们俩的戏没什么动作,却比打戏还累?”陈保国老师夹了口青菜,慢慢嚼着,语气很平缓,像在聊家常,却又直指核心。
他似乎总能轻易地捕捉到李红星内心的想法。
“嗯!”李红星赶紧点头,眼中充满了求知欲,“我看着您和倪老师演,心里都跟着紧张,可我又说不清楚,你们到底演了什么。感觉就像……就像是隔着一层纱,能看到,却摸不着。”
“这就是历史正剧的巧——演的是冰山。”陈保国老师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苹果,用手指在苹果皮上轻轻敲了敲,然后又指了指苹果的果肉,形象地解释道,“你看到的台词、动作,是水面上的八分之一;
剩下的八分之七,是角色的心思、处境、潜台词,都藏在水面下。
演员的本事,就是把这八分之七,通过眼神和小动作,透给观众,让他们感受到那份深藏不露的真实。”
他拿起苹果,继续说道:“就像这个苹果,皮是台词,果肉是潜台词。
你不能只啃皮,得把果肉的味道也让观众尝着。
比如下午那场戏,我为什么不睁眼?因为嘉靖不需要睁眼——他闭着眼睛,也能通过严嵩的脚步声、呼吸声,甚至空气中细微的气流变化,判断他是不是真心害怕,是不是真心臣服。
这是帝王的本能,也是我为嘉靖设计的底色——一种不怒自威,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
“再说说严嵩。”陈保国老师继续说,他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李红星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大虹老师为什么抖?他不是真的怕,是‘演’怕。严嵩当了二十年首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句‘下雪了吗’就吓破胆?他抖,是演给嘉靖看的——他要让嘉靖觉得,‘你看,我老了,没用了,对你构不成威胁了’。
这是臣子的生存智慧,也是严嵩的‘底色’——一种以退为进,以柔克刚的权谋手段。”
李红星停下笔,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恍然大悟的光芒:“原来如此!我之前以为严嵩是真的怕,现在才明白,他是在‘装怕’。
这就是您说的果肉吧?他用这种方式,化解了嘉靖的猜忌,保住了自己。”
“对!”陈保国老师笑了,眼中充满了赞许,“你小子悟性高。演戏最怕的就是直来直去——怕就是哭,怒就是吼,那是脸谱化,不是演人。
真正的表演,是要有层次,有深度,要让观众看到角色内心深处的复杂性。
你演冯保也是一样,他狠的时候,不能只瞪眼睛,要藏着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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