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察司库房的玄铁大门上,符文禁制泛着暗红光,像凝血。
秦广咬破指尖,精血融进制禁,门缓缓滑开时,一股陈旧纸张混着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紧。
最深处的黑曜石柜前,秦广再次结印。柜门打开的瞬间,里面泛出的金光刺得人眼疼——躺着个泛金光的玉盒。
“状元李案卷宗在此。”他递向特使时,指尖微颤。
“按程序,由陆鸣开封。”特使道。
陆鸣上前,指尖注入阴气,玉盒“咔哒”弹开,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
里面是卷用暗金丝线捆扎的玉板卷宗,封面上“状元李案·铁证卷·甲字壹号”几个朱砂字,刺得人眼疼。
他伸手去取——指尖悬在半空的瞬间,一股冰寒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炸得他头皮发麻!
指尖僵在半空,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僵。
——怎么可能?!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尖啸。这里是巡察司核心库房,外层是玄铁重门,内层是黑曜石柜,上有秦广亲封的禁制!
便是崔判官亲至,也需按律核验文书才能开启!
可暗金丝线下方,卷宗封面的边缘,那道极细的折痕不会骗人——
不是自然卷曲的弧度,是生硬的、被薄刃撬动过的痕迹,边缘还带着细微的纸刺!
这痕迹只说明一件事:有什么权力,能悄无声息地穿透这铜墙铁壁般的守卫!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连呼吸都忘了。
库房里的空气像凝固了。
秦广眼角的肌肉极快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烫到般移开目光;
文仲的眉头瞬间锁死,眼中寒芒爆射;
特使那双淡漠的眼睛,骤然锐如刀,死死钉在那道折痕上。
“陆鸣,为何迟疑?”文仲的声音发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陆鸣强迫自己稳住,缓缓取出卷宗,平放在验看台上,声音尽量平稳:“禀大人,卷宗封面有撬动痕迹,请先记录,再开封。”
骨灯光线下,那道折痕清晰起来——短促、带毛刺,像被薄刀撬过!
特使俯身,取出水晶镜片套在指上,凑近细看。
片刻后,他直起身,声音冷得像冰:“外力所致,非自然形成。”
“秦广!”文仲的目光像刀,直刺过去,“库房由你看守,此痕作何解释?!”
“文仲!你血口喷人!”
秦广猛地拍向扶手,阴气翻涌,衣袍猎猎作响,“许是禁制波动,许是纸张老化!”
“够了。”特使抬手制止,声音里的威严压得人不敢再辩,“先验卷宗是否被改。陆鸣,继续。”
陆鸣解开暗金丝线,一页页翻看。
纸张的脆响在库房里格外清晰。
前两页无异常,直到第三页——右下角靠近装订线的地方,纸张纤维有细微的扭曲,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朱砂粉末,像没擦干净的罪证。
被修复过!
他心中狂跳,翻到那份“误勾铁证”——生死簿副本页上,原数字被朱砂笔痕粗暴覆盖,新数字力透纸背,带着暴戾的气息。
而在覆盖笔痕的边缘,他看到了!
被遮住的原始数字笔迹残留——工整、内敛,和周正德案拓印页上的残留,如出一辙!
“找到了!”陆鸣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指尖指着那道残留,“铁证原件有原始笔迹残留!与周正德案残留一致!请即刻启动笔迹鉴定!”
秦广的脸瞬间煞白,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准!”特使的声音斩钉截铁,“移送证物至判官殿鉴证室!秦广,库房撬痕之事,稍后稽查!”
陆鸣捧起卷宗和证物袋,心跳如擂鼓。
风暴的中心,终于移到了鉴证室——而那道原始笔迹,就是刺破谎言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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