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咔啦啦!”
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石块崩裂的刺耳声响,密道入口那块厚重的大青石在外部猛烈的攻击下,终于不堪重负,碎裂开来!尘土飞扬间,几道手持利刃、杀气腾腾的黑影,如同嗜血的饿狼,迫不及待地便要涌入这狭小的石室!
千钧一发!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赵茂毫不犹豫,猛地按下了画像后方那个隐蔽的石钮!
“轧——轧轧——”一阵沉闷的、仿佛生锈齿轮艰难转动的声响从石壁内部传来。在赵茂与第二鸿身侧,那原本看似浑然一体的石壁,竟然缓缓向内凹陷,然后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带着浓重湿气和腐朽味道的冷风从洞内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走!”赵茂低喝一声,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瘫软的第二鸿像提小鸡般拽起,猛地推向那个洞口。第二鸿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赵茂紧随其后,在身影没入黑暗的最后一瞬,他反手一挥,一股凌厉的掌风劈向悬挂在墙上的那盏灯笼!
“啪!”灯笼应声而碎,火光瞬间熄灭,石室内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几乎同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追兵冲入石室的呼喝声,以及兵器砍在空处的破风声。
“追!他们跑了!”
“这里有暗道!快!”
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被隔绝在缓缓闭合的石壁之后,光线和声音都迅速远去、减弱。赵茂顾不上身后,在绝对的黑暗中,他只能凭借着超人的听觉和直觉,拉着跌跌撞撞的第二鸿,沿着脚下湿滑、陡峭向下的石阶,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疾行。
通道狭窄而压抑,空气污浊,脚下不时踩到滑腻的苔藓和不知名的秽物。身后追兵试图打开暗门的声音隐约可闻,但似乎那机关设计精巧,从外部极难开启,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不知在黑暗中前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并且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通道也开始变得开阔起来。赵茂心中一振,加快脚步。
光亮处是一个被藤蔓和杂草半掩的洞口,洞口外是一条散发着恶臭的、几近干涸的废弃水道,水道上方是石砌的拱券,似乎位于某座桥梁之下。此时天色已近黎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微弱的天光透过藤蔓缝隙照射进来。
赵茂谨慎地拨开藤蔓,探出头仔细观察。水道两旁是陡峭的土坡和杂乱无章的民居后院,远处传来零星的鸡鸣犬吠,暂时没有发现追兵的踪迹。看来,这条密道果然通向府外,并且出口足够隐蔽。
他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刻,当真是生死一线!
他回头看向瘫坐在洞口、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的第二鸿。此刻的第二鸿,官袍沾满污泥,发髻散乱,脸上混合着汗水、泪水和尘土,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第二大善人”的风光。
“此地不宜久留,追兵很快会沿水道搜索过来。”赵茂冷冷道,语气不容置疑,“跟我走!”
第二鸿此刻已将赵茂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跟着赵茂,沿着废弃水道边缘的阴影,迅速离开了这片区域。
赵茂凭借着对京城暗巷和水道的熟悉,如同识途老马,带着第二鸿七拐八绕,避开了可能设卡盘查的主要街道,最终在天色大亮之前,有惊无险地抵达了一处位于城东南贫民区、极其隐蔽的安全屋。这里是赵茂手下经营多年的一处据点,表面是一家生意惨淡的棺材铺,后院却别有洞天。
将第二鸿安置在一间密室内,并派了绝对可靠的心腹严加看守后,赵茂才稍稍放下心来。他立刻通过紧急渠道,向李致贤传递了“已得手,人证俱获,安”的简短讯息。
……
李致贤在府中几乎是彻夜未眠,忧心如焚。当他收到赵茂传来的平安信号时,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实处,巨大的喜悦和激动几乎让他难以自持。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立刻着手安排,利用早朝前短暂的时间,以其他名义调动了少数可信的人手,在京城几处关键路口布下眼线,留意是否有大规模搜捕的动向,并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所幸,或许是张世荣投鼠忌器,不愿将事情闹得太大,也或许是第二鸿的“失踪”暂时被掩盖了下去,京城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并未出现大规模的搜捕行动。但这平静之下,必然隐藏着更深的暗流。
当夜,李致贤再次乔装改扮,秘密来到了棺材铺的后院密室。
密室内,油灯明亮。赵茂与李致贤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但更多的是振奋。桌上,摊开着那些从第二鸿密室中带出的信函抄本、残破账页,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枚用明黄锦缎包裹着的——太子金印!
当李致贤亲眼看到这枚象征着帝国储君权威的金印时,饶是他心志坚定,也不由得浑身剧震,眼眶瞬间湿润。他整理衣冠,对着金印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哽咽:“殿下……臣……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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