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的脸瞬间涨红了:“你…你懂什么!那是…那是……”
“那是阿椿夫人自己选的新户主,对吧?”佐助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像刀子一样戳人,“坊间都传开了。枇杷屋的寡妇找了个能打的浪人顶门立户,把之前那个只会说大话的唐样相公赶出去了。看来是真的。”
柳生如遭雷击,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一点遮羞布被无情扯下。
佐助咬了一口手里的饭团,继续无情地补刀:“这年头,一个女人家不容易。町里有恶霸骚扰,年贡要操心,还得防着街溜子。找个能打的,总比找个光会做梦的强。我看阿椿夫人聪明得很。”他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柳生,“怎么,要我们帮你去找那位新免大人‘理论理论’?替你报个仇?”
柳生猛地一颤。找宫本武藏报仇?这个念头光是闪过就让他头皮发麻。他可是宫本武藏!未来的一人灭一军的剑圣!(虽然他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梦里还要砍了“老乌龟”…) “不…不必了!”他连忙摇头,声音发虚,“是…是我自己出来的……”
佐助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正月里,町役人查得紧,再被当成无宿抓起来,可没人保你。”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拿着饭团的手随意指了指町外的方向,“要不,去那边的神社碰碰运气?说不定神主心善,让你帮着扫地换口吃的。”
说完,佐助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柳生,对柴田摆了摆头:“走了,柴田。回去晚了,少主的加练要开始了。”
柴田点点头,最后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柳生,转身跟上佐助。两个足轻的身影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町口通往练兵场的小路上,只留下柳生一个人站在原地,寒风吹过他单薄的衣衫,显得无比凄凉。
……
佐助和柴田回到营地时,晨训已然结束。二十名“饿鬼”并没有散去休息,而是三三两两地坐在营房旁、屋檐下,人手一杆竹枪,正仔细地进行着每日的保养。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轻微的油脂和汗水混合的气味。没有人说话,只有布条摩擦竹木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响起的小声交流。
“这里,有个毛刺,得磨掉。” “枪尾的铁环有点松,得敲紧点,不然发力时响动太大。” “嗯,知道了,谢了。”
佐助很自然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他那杆用得油光发亮的竹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皮囊,倒出一点珍贵的油脂,细细涂抹在枪身上,特别是枪头与枪杆的连接处。他的动作专注而熟练,仿佛在对待一件有生命的伙伴。
柴田也摘下鬼面,露出年轻却沉稳的面孔,坐在旁边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
这就是虎千代定下的铁律:武器是第二条命,训练后必须保养。起初这些农家出身的少年很不习惯,觉得麻烦。但在无数次对练中,他们亲眼见过保养不善的竹枪在大力碰撞下突然断裂,也尝过对手因为武器更顺手、更坚韧而带来的苦头后,这条规矩就成了刻进骨子里的本能
虎千代本人也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磨刀石旁,手里不是竹枪,而是一柄真正的肋差。他正低着头,专注地用水砥石打磨着刀刃,发出规律而悦耳的“唰唰”声。阳光照在他年轻却已然线条硬朗的侧脸上,额角有细微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阵豪放甚至有些粗野的大笑从营地门口传来。
“哇哈哈哈!虎…虎千代公子!练…练得真他娘的勤快啊!”
只见可儿才藏(吉长) 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且他刚进来时,手无意识地扶了下木桩——没扶稳,晃了晃才站稳。再看那酡红的脸色,以及眼神因酒意而显得更加狂放不羁,几乎有些涣散,但深处仍藏着一股野兽般的凶光。他身上的腹卷歪斜着,打刀和胁差似乎只是随便插在腰间,仿佛随时会掉下来。显然是刚从某个酒宴上溜达过来。
他的目光涣散地扫过正在保养武器的足轻们,打了个酒嗝,嘴角咧开一个充满嘲弄和不耐烦的笑容。
“啧…啧啧!公子带的兵,比…比堺町的娘们儿还…还啰嗦!”他大手胡乱一挥,差点打到旁边的木桩,“这破竹竿子,摸…摸得再光溜,能…能捅死人吗?练断了…嗝…换一根便是!战场上,靠的是这个!”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结实的胸膛,发出砰砰的闷响,身子也跟着晃了晃,“一股子…杀进去!把肠子掏出来的胆气!哇哈哈哈!整天…磨磨蹭蹭…能…能练出个屁!”
虎千代打磨肋差的动作没有停,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不喜欢那浓烈的酒气。
“才藏大人。”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枪保养得好,关键时刻才不会断。断了,死的就不是枪,是人。”
可儿才藏像是被这话刺了一下,酒意上涌,笑声更加夸张,带着醉汉特有的执拗和易怒:“哈哈哈!放屁!小子!你…你懂个卵!打仗…就是他妈的你死我活!靠的是狠!是…是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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