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尾张国的福岛陆还在醉心于练出强军,佐和山城的石田治部三成还在揣度陆是不是先太阁殿下的私生子,还有吉良晴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手下的“饿鬼众”会不会断炊的时候,现在聚乐第的新主人茶茶也就是后世人所熟知的淀殿则是在给年幼的儿子讲当年看到的那株黑百合有多么美。
烛火轻晃,她指尖掠过唇角,仿佛还能尝到当年那朵花坠入茶碗时的苦涩回甘。
她不是在回忆,而是在播种。
年幼的左近卫权中将(さこのえごんのちゅうじょう,Sakone-gon-chūjō)将来不会记得“黑百合事件”,只会记得“母亲讲过一朵美丽的花”——但那份被美包裹的怨恨,早已渗入骨髓。
可黑百合事件却不只是她茶茶一个人的故事,更有此时身处于伏见城的北政所(宁宁),她作为先太阁的正室夫人,知道所谓的黑百合背后的所有故事,远不是佐佐越中守(Sasa Etchū no Kami)特意从越中(今富山县)采来那株花时的每一片露水、每一个眼神——
可她不说。
因为有些真相,一旦出口,就不再是历史,而是宣战书。
此时伏见城的晨雾还没散,町外的杂粮铺就支起了摊子。老板森甚右卫门(石田三成的探子)刚把硝石清单藏进米缸,一个穿藏青襦袢的男人就掀了门帘——是“多闻屋”的商人治郎右卫门,手里攥着块油布,上面记满了昨夜从德川家仆那听来的零碎。
“森老板,换个情报?”治郎右卫门笑得谄媚,指尖在油布上划,“德川内府的人昨儿在酒肆说,石田治部殿派人去清洲了,查的是福岛家那个庶子——叫虎千代的,听说从足轻头升了百人将。”
森甚右卫门眼皮都没抬:“这种庶子提拔的破事,值几文?”
“不值钱,不值钱。”治郎右卫门搓着手,突然压低声音,“但我多嘴问了句,那庶子还拒了内府的联姻——户田家的女儿,说什么‘不愿入赘’。还有件更荒唐的,他手下三个足轻,居然打赢了本多中务大辅(忠胜)的旗本!鄙人还听说还是一合(一回合)不到,本多家的旗本老爷就捂着裆滚地,连兜裆布都裂了,啧啧,清洲町的小娘们笑了一整天呢。”
这话让森甚右卫门动作顿了顿,却仍没接话——在他眼里,足轻赢旗本不过是“偶然”,远不如硝石的去向重要。可治郎右卫门没走,反而凑得更近:“我琢磨着,北政所样(宁宁)说不定感兴趣——她老人家最关心福岛、加藤那些孩子的事,一个庶子敢拒内府的婚,还打赢本多的人,说不定藏着什么猫腻。”
他不知道,这话顺着杂粮铺的门缝,飘进了隔壁茶屋——那是宁宁派来买点心的老仆,手里还提着刚装的樱饼。
半个时辰后,伏见城宁宁的居所里,治郎右卫门被两个侍女架着往外拖,嘴里还喊着“北政所样!我这情报真有用!那庶子还吃鲸肉练鬼兵……”
门“哐当”关上,宁宁捏着老仆递来的樱饼,指尖却泛白。她起初只当是商人想骗赏钱,可“内府撮合联姻被拒”“足轻赢本多旗本”“鲸肉练鬼兵”这三句话,像三颗石子投进她心里,搅起了积了十五年的旧怨与半年的疑云——
十五年前四国征伐后,秀吉本想把吉良晴留在身边,是她宁宁当着近侍的面驳回:“一个被长宗我部俘虏过的女子,来历不明,怎配进丰臣家的门?” 她至今记得晴当时垂着头的模样,眼神空洞得像没魂的游女——从那时起,“游女”就成了她对晴的专属蔑称,既是贬低这女人的出身,也是警告秀吉:丰臣家的内宅,绝不能留“血统可疑”的隐患。后来秀吉把晴赏给福岛正则,她只当是“废物利用”,从没想过这女人竟能在福岛家扎下根。她至今记得晴被拖出御座敷时,袖口里掉出一粒黑百合的种子。
后来才知,这女人连掉出的种子都藏得严实——哪是没魂,兴许是先太阁早就喂她吃了什么定心丸。
黑百合出现在天正十五年,而黑百合的种子则是秀吉天正十三年送给那个贱人的,所以她才会对越中守(佐佐成政)如此愤怒,可笑茶茶还以为她宁宁在争宠。
原本以为她过不了几天就会像是樱花那样消失,可去年冬天,她又听近侍提过“福岛家有个侧室,总从堺商那买鲸肉、鸡蛋”,当时只当是福岛正则的荒唐事;后来家康提议“虎千代入赘户田家”,她虽觉得不妥,却没往深想;如今再连起来——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游女”(晴),能让福岛家破例吃肉,她的儿子能赢德川精锐旗本,还敢拒内府的婚,这哪是“庶子好运”?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推!
“去把阿福(宁宁的亲信女官)叫来。”宁宁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沉了三分,“再把去年福岛家的物资账册、还有近半年关于‘户田家联姻’的传闻记录找出来——我要知道,这到底是庶子拒婚,还是福岛正则在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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