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千代拎着直垂的手没动,玄色衣料垂在身侧,刚好遮住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他看着垣屋嘴角渗血还想辩解,看着褐纹家臣攥着池田家的刀、却喊“丰臣大义”,看着有人趁乱摸向偏厅的粮袋——这群乡下武士,抢了刀、打了人,连演都演不圆,却还装得“替天行道”,比池田在殿里的暴躁更可笑。
“使者様!” 褐纹家臣突然转向虎千代,刀还指着垣屋,却故意把腰弯得更低,“垣屋老贼已束手就擒,您快说说,主君是不是真的对北政所様不敬?是不是真的谋逆?只要您点个头,我等立刻去殿里‘清君侧’,绝不让乱臣坏了丰臣的规矩!”
他攥刀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眼底的狠劲快溢出来——其实哪是等虎千代点头,是怕虎千代说“没有”,断了他“清君侧”抢地盘的理由。垣屋跪在地上,看着虎千代的鞋尖,突然明白过来:这些家臣根本不在乎主君有没有谋逆,不在乎丰臣的规矩,他们只在乎能不能借使者的嘴,把“夺权”的事坐实。
虎千代终于动了动,拎着直垂往旁边让了让,刚好露出身后的窗——窗外,更多家臣正往偏厅挤,有人已经开始搬角落的粮袋,嘴里还喊“先把丰臣的‘战利品’收好”。他看着褐纹家臣瞬间僵硬的脸,突然轻笑一声:“你们要清君侧,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传口信的——不过,北政所様要是知道吉田城‘为了大义’打了谱代、抢了粮,说不定会很高兴。”
这话像冰锥戳进家臣们的虚张声势里。褐纹家臣攥刀的手松了松,却还硬撑着吼:“使者様这是什么话?我等都是为了丰臣……” 话音未落,就听见窗外传来新的骚动——有人喊“主君殿里派人来了!”,家臣们瞬间慌了,你看我我看你,连踩在粮袋上的脚都悄悄挪开。
可是等了半天那脚步声,竟然拐了弯,随后回廊里竟然响起了铁炮轰鸣。虎千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要问垣屋,结果却没了影子。
浓烟突然从殿宇方向滚来,裹着焦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起火了!本丸起火了!” 廊外的足轻尖叫着乱跑,刚才还喊“清君侧”的家臣们瞬间炸了锅——有人丢下胁差去抢偏厅的粮袋,有人踩着同伴的手往门外逃,还有人抽出刀就砍向身边的人,嘴里喊着“别挡老子的路”,哪里还有半分“丰臣大义”的模样。
虎千代猛地扭头,玄色直垂的衣角扫过地上的甲胄碎片。他原以为这场“大义闹剧”顶多是家臣夺权,没成想竟乱到起火——浓烟里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有个穿浅绿阵羽织的家臣被人砍中腰腹,血溅在窗纸上,还在挣扎着去够角落的钱袋,嘴里嘟囔着“我的町地……” 这场景让虎千代嘴角的笑意僵住,心底那点“看闹剧”的轻松,突然被荒诞感压得发沉。
“使者様快躲!” 一声粗喊从浓烟里传来,虎千代抬眼,竟看见垣屋披着重甲冲了进来——甲胄还是刚才解下的那套,此刻歪歪扭扭挂在身上,头盔没戴,头发乱得像草,手里却拎着柄长枪,枪尖还沾着血。虎千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以为这谱代家臣终究要去救主君,可下一秒,他的眼睛突然睁大——
浓烟裹着焦糊味钻进来时,垣屋已撞开暗门。虎千代只是依稀看到门后没藏兵,只蜷着个浅紫身影。而后门便关上了,也不知道垣屋忙了多久,门再开时,虎千代才看清——督姬的发髻散得彻底,长发黏在颈侧,浅紫小袖松垮地挂在肩上,领口滑到手肘,露出的肩颈处沾着几道淡红印子,像被人攥过的痕迹;她没穿襦袢竟露出白皙的长腿,没着足袋光脚踩在地上,脚背沾着香炉打翻的灰,显然早就在这儿等着,方才的似乎穿着的襦袢竟丢在地上。
“夫人,我背您出去。”垣屋笑出声,语气没半分“救主”的郑重,倒像跟相好的约好私奔。他上前一步,不等督姬起身,直接弯腰将人扛到肩上——手掌拍在她臀线时,指腹故意蹭过布料下的腰腹,带着熟稔的轻佻。
督姬没挣扎着推他,只把头埋在他肩窝,指尖却绕到他腰后,指甲在他直垂下摆下掐了把——力道不轻不重,像打情骂俏的嗔怪,绝不是陌生人该有的动作。垣屋吃痛却笑得更欢,扛着她往窗沿走时,烟先滚进来,火还隔着一层纸拉门,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壁上,像一对贴得太紧的偶人。垣屋单膝抵着窗沿,左手托住督姬腿弯,右手却绕到她腰后,指尖挑开紫小袖的系带,声音压得只剩喘息:“六年了……你穿这件紫衣进门那晚,我就知道你得熬坏。”督姬没抬头,把额角抵在他肩窝,长发里掺着松烟味。她指尖顺着他背脊往下一划,指甲掐进直垂的衬里,轻轻一拧——像把六年里不敢出口的怨毒,一次还给他。“少放马后炮。”
她声音哑,却带着笑,“你要真知道,怎么等到今天才点火?”垣屋低笑,胸腔震得她耳膜发疼。他偏头,唇几乎贴着她耳垂:“我等的不是今天,是等你忍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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