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拿下,打入天牢!
统领的厉喝如惊雷炸响,震得庭中火光都为之一颤。
然而,预想中宫女的惊慌失措并未出现。
沈流苏静立原地,夜风吹拂着她单薄的衣衫,那双本该盛满恐惧的眸子,此刻却清亮得犹如寒潭,倒映着跳跃的火焰,却没有半点波澜。
她甚至没有看那把指向自己的刀,目光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了那名瑟瑟发抖的告密宫女身上。
“丽嫔娘娘的安胎药,每日由太医院专人专送,经专人试毒,再由你亲手奉上。这包所谓的‘罪证’,是如何绕过层层关卡,精准地出现在我这个与丽嫔素无往来的司香局副使房中的?”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冷玉相击,“还有你,既然是丽嫔的贴身侍女,主子有恙,你不贴身伺候,反而深夜领着禁军来我这百草苑抓人。是丽嫔娘娘的安危重要,还是构陷我更重要?”
一连串的质问,让那宫女惨白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禁军统领眉头一皱,显然也察觉到了逻辑上的破绽。
王公公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尖细的嗓音带着司礼监特有的威严:“统领大人,事关皇嗣,切不可只听一面之词。沈副使身系陛下看重的香事,若真是她所为,咱家第一个不饶她。可若是有人栽赃陷害,意图搅乱后宫,那更是滔天大罪!”
他一番话软中带硬,既给了统领台阶,又点明了沈流苏背后站着的是皇帝。
统领的眼神在沈流苏和那宫女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冷哼一声,刀尖一转,指向那宫女:“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宫女被这气势一吓,当场腿软跪地,正要语无伦次地辩解,沈流苏却再度开口,声音轻得仿佛叹息:“你身上,有坤宁宫‘静心檀’的余味。去过皇后娘娘那里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
那宫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
她怎么会知道!
那不过是她去领罚时,在坤宁宫外殿跪了半个时辰,沾染上的些许气味!
禁军统领的脸色彻底变了。
坤宁宫,皇后娘娘……这潭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尖叫道:“不好了!统领大人!丽嫔娘娘……丽嫔娘娘宫里的吴妈,吊死在了御膳房后面的枯井上!”
众人大惊失色。
沈流苏心中一沉。吴妈死了,死无对证。林嬷嬷这一招,够狠。
禁军统领此刻再不敢轻举妄动,他恶狠狠地瞪了沈流苏一眼,厉声道:“封锁百草苑,任何人不得出入!将这个宫女带走,严加审问!”说罢,便带着大队人马匆匆赶往案发现场。
一场惊涛骇浪,暂时化为暗流。
王公公抹了把冷汗,低声道:“沈副使,好险。这帮人是冲着你来的!”
沈流苏摇了摇头,眸光幽深:“不,她们是冲着我爹娘留下的东西来的。”她转身回到屋内,看着桌上那份刚刚记入脑海的药典残页,心中一片冰冷。
对方显然已经知道她拿到了凤髓膏里的秘密,这才迫不及待地要置她于死地。
这一夜,注定无眠。
五更鼓声刚歇,天际泛起鱼肚白。
沈流苏裹紧外袍立于院中,手中紧握着一块从父亲遗物中翻出的、刻着半个“北”字的焦黑木牌。
这是沈家独特的传信之物,另一半,不知在何处。
昨夜禁军虽将人带走,但王公公已按她的吩咐,暗中派人封锁了吴妈吊死的枯井周围。
然而,除了几枚通往御膳房方向的凌乱脚印,再无其他线索。
“御膳房……”沈流苏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吴妈平日的身影。
她心头猛地一凛,立刻对王公公道:“公公,速去查昨夜西角门的守卫轮值簿!”
片刻后,王公公脸色难看地回来:“沈副使,您料事如神!本该值守西角门的两名小太监,昨夜被临时抽调去了东偏院,理由是……清扫陈年灰烬。”
东偏院早已废弃,清扫灰烬?荒谬!
沈流苏指尖在随身的香盒边缘轻轻敲击,清脆的声响如同她此刻飞速运转的思绪。
调虎离山。
吴妈的死和对她的栽赃,都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对方真正的目标不是杀她,而是……
她脸色骤变,疾步冲回住处!
屋内的景象让她浑身冰凉。
窗边的陶盆被整个掀翻,湿润的泥土洒满一地,那株她用自己鲜血精心培育的血藤幼苗,已然不翼而飞!
这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夺走能解“蚀心散”的唯一药引!
她的目光在狼藉的地面上飞快扫过,最终定格在半开的窗棂上。
一根细如发丝的青铜丝线,正缠绕其上,在晨光下泛着冷铁般的光泽。
沈流苏小心翼翼地取下丝线,置于鼻下一嗅。
一股混杂着特殊药油与陈年骨灰的奇异气息,钻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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