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她将香丸置于一旁的铜炉中点燃,没有半分烟气,整个密室的空气却瞬间扭曲起来。
无数虚幻的影子在四周浮现、飘散,那是这几日宫中枉死者的残魂香息。
在纷乱的影像中,沈流苏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一道。
那是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模糊身影,正蹲在一口水井边,鬼鬼祟祟地将一只巴掌大小的青铜蟾蜍沉入了井底。
就是它!
“苏嬷嬷!”沈流苏的声音清冷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带人封锁四角宫墙,以‘逆香针’在乾、坤、震、巽四位布下‘回风拒雾阵’!”
她竟是要利用宫墙上历代布下的香符残迹,反向激发其排斥之力,先将蛊香的扩散范围锁死!
“再传令下去,命人取百草苑新培育的‘醒神兰’,立刻捣汁,混入各宫熏炉,能救一个是一个!”
苏嬷嬷虽心痛万分,却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领命而去。
密室中,只剩下沈流苏一人。
她走到那仍在燃烧着“断魂引”的铜炉前,没有丝毫犹豫,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
锋利的银簪划过,鲜血汩汩涌出,尽数滴入炉中。
“以我之血为媒,以我之魂为引……”
她闭上双眼,体内那股刚刚觉醒的“香魂共鸣”之力被催动到了极致。
“万香……逆流归源!”
子时,宫中异象再生。
那些弥漫在各宫殿、各角落的无形香雾,竟仿佛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吸引,渐渐凝结成肉眼可见的淡金色丝线。
无数丝线汇聚成流,如百川归海,又如被驯服的野兽,贴着地面,浩浩荡荡地朝着北方北陵台的方向蠕动而去。
一座偏僻冷宫的枯井之内,墨公子正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突然,他怀中那只用于控制蛊香的银铃疯狂震颤起来,发出的声音凄厉如鬼哭。
他猛地睁开眼,一股强烈的反噬之力让他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黑血。
他惊骇地回头,只见身后的井壁上,那些由他释放出去的蛊香,正不受控制地倒灌而回,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一个清冷如冰雪,又霸道如君王的声音,自那香雾人影中传来,响彻整个枯井:
“云隐已败,你不过是他的一枚弃子。你所行的这条毒计,从一开始,就不过是替我铺路而已。”
话音落下的瞬间,井水轰然沸腾!
那只作为母蛊的青铜蟾蜍,在沸水中发出一声哀鸣,轰然炸裂成齑粉!
“噗……”
墨公子再次猛喷一口鲜血,瘫倒在地,浑身经脉寸断。
他死死盯着自己掌心那枚迅速淡去、象征着蛊师身份的香痕,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喃喃自语:
“她不是继承了香魂……她……她是成了香本身……”
御花园,最高耸的万春亭上。
萧玦凭栏而立,静静地看着那万千香雾北归的壮观景象,看着它们最终没入香语阁的方向,消失无踪。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漾开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谁诉说,又像是在赞叹。
“好一个‘香不焚尽,国运不绝’。”
香语阁内,沈流苏身形一晃,被及时赶回的苏嬷嬷扶住。
她的脸色已经不是苍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玉色,仿佛随时会碎裂。
强行逆转如此庞大的蛊香阵,又动用禁术,已将她体内的力量抽调一空。
“阁主,您快歇息……”苏嬷嬷的声音带着哭腔。
沈流苏却摇了摇头,那双因失了嗅觉而显得有些空洞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
她没有片刻停歇,在苏嬷嬷的搀扶下,径直走向香语阁最深处的地宫。
那里,一张覆盖了整个京城脉络的无形之网,正等待着它真正的主人,用鲜血与魂魄,将其彻底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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