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室,林阳发现林业队的好几个兄弟都守在附近不远处的树荫下,假装闲聊,实则目光一直盯着办公室门口。
见他出来,毫发无损,精神奕奕,几个人偷偷地朝他竖起大拇指,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敬佩和“干得真他娘漂亮”的笑意。
一个叫铁柱的兄弟还冲他无声地做了个挥拳的动作。
刚走到大院门口,正碰上匆匆走来的周亮,他手里拿着几张刚记录的纸。
“亮哥?这么快就审完了?”
林阳有些惊讶于他的效率。
周亮脸上带着一种大快人心的轻松和办案的利落,摆摆手:
“基本清楚了!那姓赵的刚醒,听说他那好同乡把他卖了个底儿掉,连行贿的数目,时间,地点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墙倒众人推,没再死扛着充好汉。不过……”
周亮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洞察的讥讽。
“他只承认到了咱们这儿之后,是被那死胖子王有财花言巧语撺掇的,一时糊涂。”
“以前在别处的事儿,那是装傻充愣,咬紧牙关一个字不肯吐,滑头得很!”
林阳立刻明白了话里的深意,也压低声音:
“工作组……是不是要提前挪地方了?”
郑百川必然要顺着赵长兴这根已经烂透的藤,去摸他以前地盘上那些可能更大,更烂的瓜。
赵长兴的“前任”,恐怕也干净不了。
周亮赞许地点点头,露出一个“你懂就行”的表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行,那我先去找八爷,这么久了,老爷子估计等急了。”
林阳朝周亮点点头,大步流星向院外走去。
果然,八爷正蹲在大院外墙角的石墩子上,吧嗒吧嗒地抽着他那杆油光锃亮的铜烟锅旱烟袋,烟锅子里的火光在渐暗的天色下明明灭灭。
一见林阳出来,他“噌”地站起来,烟袋锅都差点掉了。
也顾不上磕烟灰,几步抢上前,布满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后怕和化不开的担忧。
他一把抓住林阳的胳膊上下打量,粗糙的手掌微微发抖:
“阳子!你可算囫囵个儿出来了!没事吧?他们……没再难为你吧?”
“哎哟喂,刚才可把我这老心肝吓得……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你那一脚踹得是解气,真他娘的解气!可这是县大院啊……”
“那姓赵的再不是东西,他也是个官儿……”
八爷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带着浓重的后怕。
今天这跌宕起伏,刀光剑影,比他大半辈子在土里刨食,在山里钻林子经历的都刺激十倍。
尤其是林阳在县大院暴揍赵长兴那一幕,虽然看得他热血沸腾,恨不得上去帮忙,可事后越想越怕,冷汗都湿透了汗衫。
林阳赶紧扶住八爷微微发抖的手臂,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笑着宽慰道,声音沉稳有力:
“八爷,您老就把心稳稳当放回肚子里头!这事儿,翻篇了!工作组只会记咱们一功!”
他眼神明亮,透着山里人特有的豁达和自信:
“您想啊,咱们这是啥?这是在蛀虫还没酿成大祸,还没把咱们两个村的砖窑厂搅黄,还没把更多乡亲坑害之前,就把他给揪出来了!”
“这是在帮工作组清理门户,避免他们以后被这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被牵连背黑锅!”
“郑组长心里头,指不定怎么庆幸咱们闹了这一场呢!”
他凑近些,压低点声音,带着点狡黠。
“您想想,要是等这姓赵的真把天捅破了,把事儿办砸了,把乡亲们坑苦了,工作组脸上也无光。”
“搞不好还得跟着背处分!咱们这是帮他们提前排雷了!按理说他们还得感谢咱才对!”
八爷看着林阳笃定自信的神情,又想想工作组组长郑百川刚才对他那明显的回护态度,再琢磨琢磨他这番话,越想越觉得在理。
悬着的心总算慢慢落了下来,八爷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那就好,那就好……祖宗保佑……菩萨保佑……可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林阳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西边的天际,给青砖大院镀上了一层暖金:
“八爷,咱得赶紧回砖窑厂!两个村的乡亲们,可都还在那儿眼巴巴等着咱们的信儿呢!”
八爷猛地一拍油光锃亮的额头,粗粝的手掌和脑门撞出“啪”一声脆响:“哎呀!瞧我这糟心的记性!”
刚才那阵仗,一桩接一桩的麻烦事跟炮弹似的往脑门上砸,真就把这顶顶要紧的茬口给忘得干干净净。
要不是林阳沉得住气及时出声提醒,租地建厂这关乎命脉的大事,怕真要稀里糊涂被撂进臭水沟,喂了王八了。
新官上任的赵长兴赵主任带着人乌泱泱堵上门寻衅时,八爷表面上虽然勉强镇住了场面,可心里终究还是忐忑的?
他甚至盘算过最坏的结果——大不了窑厂关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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