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篝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阿朱抱着膝盖坐在草垫上,目光望着跳动的火焰,神情有些恍惚。连日来的奔波劳碌、伤病缠身,此刻终于得到缓解,反而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凌霄安静地坐在对面,并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这个看似灵动的少女心中压着太多事情,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良久,阿朱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疲惫:“道长想必已经猜到了,我确实是为了大哥…为了乔帮主而来。”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杏子林大会后,大哥他…他就像变了个人。我知道他心里苦,身世之谜、帮众的背叛,换作是谁都难以承受。我怕他做傻事,就一路偷偷跟着…”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可我这点微末功夫,哪里跟得住他?没几天就跟丢了,只好凭着猜测一路北上来寻。”
凌霄微微颔首:“姑娘对乔兄一片真心,实在难得。”
“不是的!”阿朱忽然激动起来,“若不是我…若不是我当初假扮白长老去骗他,或许就不会有后来这许多事端!”她眼中泛起泪光,满是自责。
凌霄轻叹一声:“世事难料,姑娘当时也是各为其主,何必过于自责。”
阿朱摇摇头,泪水终于滑落:“后来我听说聚贤庄的事,心都碎了。大哥他…他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却被逼得大开杀戒…这都要怪那些陷害他的人!”
她擦去眼泪,眼神渐渐变得锐利:“我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蹊跷。康敏那毒妇定然脱不了干系!她得不到大哥,就要毁了他!还有全冠清那些人,分明是早有预谋…”
凌霄静静听着,不时点头。阿朱果然聪慧,虽然不知道慕容博的存在,却已经看出了许多疑点。
待她说完,凌霄才缓缓开口:“姑娘所料不差。康敏确实派了人来雁门关,带着伪造的书信,要诱乔兄去杀段正淳。”
阿朱猛地抬头,眼中射出寒光:“果然是她!好毒的心肠!段王爷他…”她忽然顿住,脸色变得苍白。段正淳毕竟是她的生父,虽然父女缘浅,但…
凌霄看出她的矛盾,温声道:“姑娘不必忧心,那些信使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阿朱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蹙起眉头:“可是单凭康敏,恐怕还布不下这么大的局。背后定然还有人指使!”
凌霄赞赏地点头:“姑娘果然心思缜密。依贫道看,幕后黑手恐怕另有人在。”
“是谁?”阿朱急切地问道。
凌霄沉吟片刻,决定透露部分真相:“姑娘可曾想过,三十年前雁门关惨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阿朱怔了怔,凝神思索。她自幼在慕容家长大,对天下大势、势力纷争远比常人了解。
“契丹?不对…大宋?好像也不是…”她喃喃自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抬头,“难道是…想要复国的那家?”
她没敢直接说出“慕容”二字,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凌霄颔首:“慕容氏世代以复国为志,若要复国,必先乱世。还有什么比挑起宋辽纷争更好的办法?”
阿朱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这个猜测太过震撼,但细细想来,却又合情合理。她想起慕容博的“早逝”,想起慕容复近年来的种种异常,想起家中那些神秘的来客…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声音发颤,“为什么要选我爹…选萧远山?为什么要等到三十年后才…”
“因为时机。”凌霄淡淡道,“三十年前种因,三十年后结果。如今宋辽关系紧张,只需一个火星就能点燃战火。而乔兄,就是那个火星。”
阿朱只觉得浑身冰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局布得实在太深、太可怕了。从三十年前就算计到今天,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对!”她忽然想到什么,“如果真是慕容博,他为何要假死?直接暗中操纵不是更好?”
凌霄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问得好。假死,一方面是为了摆脱嫌疑,另一方面…”他顿了顿,“恐怕是为了修炼某种武功。贫道听说少林寺藏经阁中,近年来有位扫地僧…”
阿朱倒吸一口凉气。她听说过少林扫地僧的传说,却从未将之和慕容博联系起来。但现在想来,偌大少林,确实是藏身悟道的绝佳所在。
一切线索都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可怕的真相。阿朱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他们…他们怎么敢…”她声音哽咽,“大哥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想到乔峰这些年来承受的痛苦,想到他可能还在为虚假的仇恨奔波,阿朱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凌霄轻叹:“在有些人眼中,众生皆可为棋子。乔兄武功盖世,正是一把最好的刀。”
阿朱猛地站起,眼中燃起怒火:“我要去告诉大哥!我要揭穿这个阴谋!”
“姑娘稍安勿躁。”凌霄温声劝阻,“无凭无据,乔兄如何会信?况且慕容博行踪成谜,就算知道了,又去何处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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