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青霖苑的薄雾,一位身着深青色药王谷内门执事长老服饰、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便在一名外门执事的陪同下,出现在了洛九川的竹屋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兴师问罪”的严肃气息。
洛九川早已起身,正在屋前空地上练习“寸芒剑指”。只见他并指如剑,神情专注,对着空气中并不存在的敌人一次次疾刺、点出,动作略显生涩,却带着一股子狠劲和精准的预判性,破空声细微却凌厉。
见到来人,他立刻收势,恭敬行礼:“弟子洛川,见过长老,执事。”
那古板长老目光如电,上下扫视着洛九川,尤其在感受到他周身确实毫无灵力波动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冷哼一声,声音干巴巴如同枯柴摩擦:“你便是洛川?那个传言中身怀‘古修遗藏’,引得外门沸沸扬扬的记名弟子?”
陪同的外门执事擦了擦汗,连忙道:“徐长老,都是些无稽之谈的流言,当不得真……”
徐长老根本不理会他,盯着洛九川:“老夫徐巍,掌刑罚巡查。近日谷内流言四起,言你这青霖苑地气有异,灵植生长有悖常理,疑似有外力干预或秘宝蕴藏。你,有何解释?”
洛九川心中了然,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与一丝委屈:“回徐长老,弟子不知流言从何而起。青霖苑位置偏僻,灵气稀薄,弟子接手时,此地荒废已久。弟子只是每日按部就班,勤勉照料,除草、浇水、观察记录,不敢有丝毫懈怠。若说灵植长势稍好,或许是因弟子……咳,每日与它们说话谈心,它们听得心情愉悦,便长得努力了些?”
“噗——”那陪同的执事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脸憋得通红。与药材说话谈心?这理由也太……别致了!
徐长老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古板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狐疑地打量着洛九川,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戏谑的痕迹,但洛九川的眼神清澈又坦诚,甚至还带着点“难道不是吗”的单纯疑惑。
“哼!油嘴滑舌!”徐长老拂袖,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也没法反驳。他不再看洛九川,转而开始在药圃间踱步,时而蹲下捏起泥土嗅闻,时而仔细观察药材的根茎叶脉,甚至取出一个罗盘状的法器测量地气流动。
洛九川安静地跟在后面,心中其实也有些打鼓。他虽然确信没什么“古修遗藏”,但青铜时炉和自己那独特的时间感知能力,是否会对周围环境产生某些未知影响,他也拿不准。
韩文举不知何时猫在了远处的树丛后,探出半个脑袋,手里还拿着个小本本和炭笔,低声嘀咕:“徐扒皮亲自出马?罕见罕见!得记下来,这可是《药王谷风物志·执事篇》的重要素材!啧啧,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把地皮刮开三尺找宝贝呢……”
石牧也闻讯赶来,紧张地站在远处,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洛兄的药圃可经不起折腾啊……”
徐长老检查得极为仔细,几乎是一寸寸地探查。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疑惑也越来越重。
“奇怪……”他喃喃自语,“地气平稳寻常,并无异常波动。土壤肥力中等偏下,灵气浓度甚至低于外谷平均值……但这些‘凝露草’的长势,确实比同期药圃旺盛三成不止,‘地根藤’的脉络也异常粗壮……毫无道理!”
他猛地转向洛九川,目光如炬:“你当真未曾施用任何特殊肥料或秘法?”
洛九川苦笑:“长老明鉴,弟子每月领取的份例灵石尚不足以购买上好肥料,何来秘法?若真有秘法,弟子何必还住这漏风的竹屋,早该换处洞府了。”他指了指屋顶某处用干草临时修补的漏洞,表情真诚无比。
徐长老:“……”他看了看那破屋顶,又看了看长势喜人的药圃,逻辑上形成了完美的悖论,让他一时语塞。
最终,他收起法器,板着脸道:“虽未发现异常,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老夫会继续关注。你好自为之,若让老夫发现你行那诡谲之事,定不轻饶!”撂下这句狠话,徐长老带着一肚子疑惑和没处发泄的严肃,转身离去。
那外门执事松了口气,冲洛九川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跟上。
待两人走远,韩文举立刻从树后蹦了出来,抚掌笑道:“妙啊!洛兄!‘与药谈心’!此乃上古‘草木通灵术’之雏形啊!想不到你竟已触摸如此玄妙境界!快与我说说,你都跟它们聊些什么?它们喜欢听雨声还是风声?对最近谷内伙食涨价有无意见?”
洛九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跟它们说,再不好好长,就把韩文举师兄拿来当肥料。”
韩文举顿时跳开一步,夸张地抱住旁边一棵树:“使不得!使不得!在下细皮嫩肉,营养不良,当肥料怕是会烧根!”
石牧也跑过来,心有余悸:“吓死我了……徐长老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不过总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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