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同燃烧殆尽的余烬,将训练场上巨大的攀岩墙、泥泞的障碍区和碎石遍布的越野跑道染成一片悲壮的金红。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硝烟(空包弹残留)、汗水的咸腥、机油和泥土的混合气息。靶场方向早已沉寂,偌大的训练场上,只剩下一个身影还在不知疲倦地疯狂运转!
陈星云!
他刚刚完成最后一项:背负着超过自身体重的模拟伤员沙袋,在布满尖锐碎石的复杂障碍区完成十公里极限冲刺!沉重的军靴每一次落下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汗水如同瀑布般从他剃短的头发、古铜色的脖颈、贲张的背脊肌肉上滚落,砸在滚烫的碎石上,瞬间蒸腾起细小的白烟!迷彩服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如同钢铁浇铸般的、布满新旧伤痕的精悍线条!他的呼吸如同拉动的巨大风箱,每一次都带着肺叶撕裂般的灼痛感,胸口剧烈起伏,但脚步却依旧保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稳定节奏!
五小时!
整整五个小时!从烈日当空到暮色四合!
负重极限山地越野、泥潭无规则格斗、CQB实弹模拟对抗、高压水枪噪音低温睡眠剥夺意志摧残、再到最后这地狱般的综合耐力折磨…李铁山设计的“炼狱回炉”最高强度套餐,被他硬生生从头到尾、毫不停歇地啃了下来!没有休息!没有补充!没有一丝退缩!
训练场边缘,死一般的寂静。
赵铁柱、猴子、王海三人如同三尊被施了石化咒的雕像,直挺挺地站着,嘴巴微张,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们黝黑的脸膛上,汗水和尘土混合的泥痕清晰可见,但此刻却掩盖不住那深入骨髓的惊骇和茫然!
五个小时…
他们当年在侦察营,也经历过类似的魔鬼周。但强度?连今天的三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是有严格科目轮换、有短暂休息补充、有医疗保障的!即便如此,当年成绩最好的猴子,在极限体能科目上撑了一个小时,结束后直接瘫在地上如同死狗,被拖去医务室灌葡萄糖,缓了大半天才勉强能说话!
而眼前这位…五个小时!全程最高强度!没有停歇!现在…还在跑?!那速度…甚至没有明显下降?!
“咕咚…”猴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柱…柱子…我他妈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老板他…还是碳基生物吗?”
赵铁柱没有回答,他那双平日里沉稳如磐石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呆滞。他亲眼看着陈星云在泥潭里放倒了四个轮番上阵的特战老兵;看着他顶着高压水枪的鞭打和震耳欲聋的噪音,眼神始终锐利如初;看着他负重攀岩时那如同人形壁虎般的流畅与力量…这已经不是体能和意志的范畴了!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一台不知疲倦、没有痛觉的战争机器!
王海紧抿着嘴唇,一向沉稳的他,握着记录板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陈星云冲过终点线,将沉重的沙袋卸下,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喘息。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他刀削斧凿般的侧脸滚落,滴在地上,瞬间被滚烫的地面蒸干。但他只是喘息了几十秒,便缓缓直起了腰!那布满汗水和污渍的脸上,虽然带着极度的疲惫,眼神却依旧清亮、锐利!没有瘫倒!没有呕吐!甚至…没有明显的虚脱迹象?!
“怪物…”王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一种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无力感。
李铁山站在不远处,手里捏着秒表,那铁墩子般的身体似乎都有些僵硬。秒表上的数字早就失去了意义。他脸上的横肉抽动着,鹰隼般的眼睛里,之前的轻蔑和不屑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目睹神迹般的巨大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这根本不是训练!这是对一个人类极限认知的彻底颠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笔挺军装、佩戴上尉军衔的年轻军官快步跑了过来,在李铁山耳边低语了几句,又敬畏地看了一眼刚刚结束训练、正在用衣袖胡乱擦汗的陈星云。
李铁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走到陈星云面前,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陈…陈先生。秦司令有请。”他顿了顿,补充道,“在会客室。”
陈星云点了点头,呼吸已经平复了许多。他随手拿起旁边一个士兵递过来的、浸满清水的毛巾,用力擦了把脸和脖子,将汗水和污垢抹去,露出那张虽然疲惫却依旧棱角分明、眼神锐利的脸庞。他整理了一下几乎湿透、沾满泥浆的迷彩服,虽然狼狈,却自有一股经历过真正铁血淬炼的悍然之气。
“带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平静无波。
会客室就在作训科小楼的一层。房间不大,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几张磨得发亮的旧木椅,一张油漆斑驳的旧木桌,墙上挂着几张褪色的训练图解和地图,角落里放着一个铁皮文件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旧木头的味道,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透着军人特有的务实和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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