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鼓的声音刚停,山里还有一点回音。风吹过来,有点湿,也有点冷。祠堂屋檐下的铜铃晃了晃,但没响。
陈砚站在供台前,手放在一本叫《耕纪》的书上。书页有点烫,他不敢动。这本书是他爸临死前交给他的,封面旧了,边角都卷了。里面的纸是老式桑皮纸,字是用朱砂和松烟写的,据说能保存上千年。可现在,那些字好像在动,像水里的影子被风吹皱了。
他没翻书。
赵铁柱靠在门边,左臂是金属做的,十年前塌方后装的。表面像皮肤,能感觉温度,但里面还是冷的机器。他的机械臂连着地下传感器,眼前浮着一块透明屏幕,上面全是跳动的线。
“不对。”他说,“地下的节奏乱了。”
周映荷坐在角落,手贴在地上,手指缝里钻出细细的菌丝,慢慢伸进土里。她是村里最后一个“织土者”,从小就能听懂土地的声音,知道作物想说什么。她家祖辈守着九宫田,传说她们的血里有种古老真菌,能让她们和地底连在一起。这时她皱起眉,嘴唇轻轻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风突然停了。
不是慢慢停的,是猛地断掉,像被人掐住脖子。外面树梢不动了,铜铃也不响了。陈砚口袋里的残卷开始发烫,越来越热,快烧穿衣服了。
他摸了一下,立刻缩手——布已经烫得没法碰。
“糟了。”他蹲下,手掌按进地面。
土在抖。
不是地震那种晃,也不是滑坡前的感觉,而是往下陷,一下一下的,像地底有个口子,正在吞东西。这种感觉他记得。三年前修一号渠时见过一次,当时地下三十米出现一个空洞,只持续十七秒就没了。那天过后,三亩稻子一夜枯死,根全干了。
他抬头问赵铁柱:“田怎么样?”
赵铁柱盯着屏幕,手指划得很快,调出九宫田各块地的数据。原本平缓的线条现在变成锯齿,乱跳,中间还有规律的脉冲。地图中央,三号和七号田亮起红点,一闪一闪,像心跳。
“两块田在下沉。”他说,“每分钟两厘米,还在加快。菌丝说根网断了,不是一处,是一大片。”
陈砚眼神一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九宫田能年年丰收,不只是靠施肥轮作,更靠地下的菌丝网。那些菌丝像神经一样遍布整片田,传水、传养分,还能报警。如果这网坏了,田就废了。
周映荷睁开眼,声音很轻:“不止是田。整个地脉在往外发信号,不是我们设的频率。”
她说这话时闭着眼,额头出汗。她的意识还在地底下,感觉到一种陌生的震动从西向东推过来,像某个程序被远程启动了。
陈砚站起来,走到供台前。
九谷还在碗里,颜色没变,颗粒饱满,有淡淡香味。这是他们花了两年才找回的老种子,每一粒都确认是明代传下来的。九酿的坛子在角落,泥封完整,陶坛表面有些细纹,像是里面有东西撞。他知道那是酒灵在动。老人说好酒有魂,这种用九种谷子发酵、埋了三十年的老酒,早就通了感应。
九绸挂在横梁上,白得像雪,但现在光不动了。
这不该这样。按《耕纪》写,每到节气鼓响,九物都要有反应:九谷香,九酿冒雾,九绸发光。可现在,只有九谷正常,其他两个都不对劲。
他翻开《耕纪》,纸沙沙响。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一段话:“雷动启蛰,鼓震归墟;九物齐鸣,云门重启。”可这时,那行字模糊了一瞬,墨色像水波晃了晃,又恢复原样。
好像有人改了历史。
“有人来了。”
声音从祠堂中间传来。
低哑,冷静,带着一丝累。
三人同时转头。
一个男人站在那儿。
他穿的衣服和陈砚一样,灰扑扑的冲锋衣,裤脚沾泥,鞋底粘着青苔。但他脸上有疤,从左脸斜划下去,很深,右耳缺了一块,右手小指没了,只剩个平口。他的眼睛像结冰的湖,没情绪,也没温度。他站着,身体边缘有点扭曲,像隔着热浪看人,轮廓微微晃,好像随时会消失。
陈砚没说话,手悄悄摸向左口袋,握紧残卷。
他知道这不是假的。
赵铁柱按下腕表,机械臂弹出六个发射筒,对准那人。“你是谁?证明自己。”
男人抬起左手,掌心发光,显出一张地图,标着九个红点——正是江南遗宝的位置,包括陈家祖田下的地脉中枢、沈织娘家墙里的玉茧匣、老酒坊地窖的青铜甑等。这些地方没人知道,连族谱都没记,只有参与过“归藏计划”的人才清楚。
地图一闪就没了。
“你们以为重启云门是终点。”他说,“其实是开关。”
没人说话。
“地脉不只是本地系统。”他继续说,“它是个接收阵列。你们刚才发出的信号,已经被收到了。”
“被谁?”周映荷问,声音很小。
“不在地球上。”未来陈砚看向天空,“猎户座方向,有一股引力波正飞来。它不是自然现象,是回应。你们唤醒的不是土地,是沉睡的监听装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脉觉醒我靠残卷种田成神》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爪机书屋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爪机书屋!
喜欢地脉觉醒我靠残卷种田成神请大家收藏:(m.zjsw.org)地脉觉醒我靠残卷种田成神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